成辛不想评价大师,更无意对大师说教。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你高兴就好”,送给大师正好。
“以后再有来自你家庭的麻烦事,不要再跟我提。否则我就跟我妈说已分手。”成辛笑眯眯补充。
大师很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扭了扭屁股:“我的家人很烦吗?”
“才恋爱,要求就那么多,要是结婚,手得伸多长啊。当然,我们不会结婚。所以,我就那么强说愁地感叹一句而已。”
大师难得不淡定了,他偷偷观察一番,发现没人看自己,便从隔板边上凑近:“真的很让人受不了吗?我是说,他们明明出于好心,在关心我和我的生活啊。”
“你满意就好!”
大师见成辛分明在敷衍她,便气鼓鼓地再次坐直身体。
没多久,小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江森脸上快笑出花来,这倒是很少见的情形。商伯年倒是一如寻常,笑得恰到好处:“有机会能与您这样充满爱心与情怀的漂亮女士合作,是我等的荣幸!”
商伯年自有一种魅力。文绉绉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不仅无违和,还充满令人印象深刻的诚意。
“那么中午劳烦你方尽地主之谊吧。”何美丽巧笑倩兮。热情而不猥琐的目光留恋地在两枚小鲜肉上扫来扫去。
四个人鱼贯往楼梯处走。
何美丽忽然哎呦一声,像是崴到脚一样,假惺惺地叫了一声,顺便顺手一捞,抓住了江森的胳膊。
江森不由快步上前,扶住何美丽的胳膊。
何美丽朝江森抬起脸,注视着他微微泛蓝的瞳孔,露出迷人的御姐笑容,压低了声音,沙哑而性感,道:“谢谢你,绅士。”
江森深感自己被撩到了。虽然心里一清二楚,知道所谓崴脚,不过是个套路。
何美丽挽着江森的胳膊,喜滋滋下楼。不忘别过脸,朝身后驻足而立的刘堂可欣挤挤眼。那种得瑟劲儿,简直激得刘堂可欣内心如烧似焚。
可是,没多久,商伯年和江森他们又上来了。
却不见了何美丽和饭粒儿。
“咦?”成辛许是太诧异了,不禁“咦”了一声。
她“咦”的声音不大,表情却夸张得很。
商伯年见状不由笑出声。
既然笑了,就少不了解释一番,不然就像嘲讽了。
“大概是接到了她老公的电话。虽然她很不舍,”商伯年有意无意,两眼含笑地看了一眼江森,“还是决定只带一位女性赴她老公的约。”
“哼,原来是土豪的小娇妻!”刘堂可欣终于吐出胸中恶气。
江森狠狠瞪了一眼刘堂可欣:“祸从口出。你道歉还没够吗?”
刘堂可欣秒变可怜兮兮的模样,畏惧地缩起身子。
成辛看得正痴迷——刘堂可欣居然这么怕江森——忽听耳边响起商伯年好听的笑声:“你误会了,刘同学。准确的说法是,土豪和她的学究大相公。”
刘堂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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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饭粒儿一路顶着注目礼,红着脸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比起嫉妒,更多的人表露的是担心。
钦点一位助理建筑师操刀,真怕这位助理建筑师丢他们的脸!
“哎,我什么都不知道哎!快跟我透露点什么!”成辛坐得笔直,却在电脑上干起“非法勾当”。
“你陪我去买支冰淇淋去去火吧,顺便告诉你原委。”饭粒儿在即时通上回成辛。
成辛连忙起身。
刚起身,商所办公室门开了。商所英俊无敌的面孔露出来,正好看到站起身的成辛:“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成辛有撞枪口的感觉。
“听说你上周五受了委屈?”商伯年开门见山,并且第一次没有坐在办公桌背后,就那么站在成辛面前。虽然站得并不近。
成辛视觉上有压迫感,心理上又纳闷,言语间不觉就迟疑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江森再不约束刘堂可欣,下回我要亲自动手收拾她。”商伯年轻轻摇摇头,一脸惋惜。
也不知道是替江森惋惜,还是替刘堂可欣惋惜。总不至于替她成辛受委屈而惋惜吧!
成辛有些智商捉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
“好了。你回去吧。”
商伯年淡淡地道。
成辛远有执手相送的清俊男生,近有一颗红心的小白。对他这根目的不纯的葱,兴趣缺缺,也属正常。
从进来,到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成辛心中惊诧万分,面上不动声色地出了商所的办公室。
所长找助理,实属正常。
连饭粒儿也没有想过开口询问商所找成辛干什么。
成辛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有将商伯年的怪诞举动说给饭粒儿听。
饭粒儿一出六所大门,便露出一直压抑的兴奋面目:“艾玛。憋死我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饭粒儿说,那年她刚满18周岁生日,从高考的战场上退下来,考出了一个各方都非常满意、唯独她一个人不满意的成绩。分数与同济大学擦肩而过,一直娇生惯养的她愤而投奔上海叔叔家。
家里人没有阻拦,反而嘱咐她叔叔帮她找份临时工,打发暑假生活。家人们都以为,她消消气就回来上大学。没想到,她宁死不归,表示吃不到仙桃,烂杏儿不要!
怕她被逼极了做傻事儿,家里人只能让步。
重点来了。她小小年纪混社会的那半年多,结识了几位姐姐。四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