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很吃惊。
吃惊前两天还义正辞严警告自己、以后不要打私人电话给他的人,居然转身就给自己打了一个私人电话。
“嗯,”余勒谨慎地遣词用句,他一点不想让白则人在自己这里碰钉子,但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也恕难做到,“你确实出现得很及时。”
小白耳朵里听着这种根本没夸到点子上的夸奖,却哈哈笑出声:“余勒,承认吧,你在妒嫉我!”
“是的。我妒嫉你能天天看到她,但我也感激你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到她。”
“滚!”小白笑不出来了,余勒这是在变相宣布主权。
余勒在电脑那头,不出声地笑。吁,总算气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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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勒的这个周末,要跟丁成天他们去一趟外地拍照骗——打着结伴出游的幌子。因为师傅知道并口头批准,所以余勒做得毫无心理压力。
“辛辛,出于一种很复杂、不便在电话里解释的原因,我这个周末需要离开湘州去一趟邻市。没有危险!……呃,也算出任务吧……主要是跟你报备一下……”
当成辛的结论是“我知道了,中间我不会打电话或发消息给你,打扰你”的时候,余勒真想抽自己个嘴巴子。
要镇定,要镇定!
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节奏被白则人带歪了。白则人的那句“我就不会骗她”到底影响了他!
余勒在会了白薇之后,终于重新确认了师傅的精神卫生指标上佳。
师傅的遭遇,是真的!
砖头擦着鼻尖掉下来的时候,白薇姐就在师傅的身旁!
“这些天我一直很担心他。很明显,这回他得罪人了,那人大有致他于死地的意思。唉,我真是佩服他,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威胁,他居然还可以镇定成这样子。”
余勒直接惊掉下巴。
最近他们追肖刚追得起劲不假,可他们并未对肖刚造成实质性打击,按照道理来说,肖刚不至于对着师傅猛追狠打。
“难不成,肖刚在发泄他死了儿子的愤怒?”余勒福至心灵。
白薇姐歪着头看余勒:“你这种想法……虽然很无力,却也是一种思路。我倒是一直在往以前扒,扒张队曾经抓捕过的罪犯,看谁有动机。”
余勒期期艾艾,有点不好意思:“那个,白薇姐,师傅的家被攻克了,他这两天睡我那里。本来我跟他还有个照应,可今晚我不住家里,你,你要不要,要不要……”
白薇一脸不屑,甚至微微皱起眉头。
余勒深感自己造次了,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建议而脸红。怎么能建议白薇姐与师傅孤男寡女住一套房呢?!
白薇脸上的表情越发浓重起来,她一巴掌拍到余勒的头上。唉,余勒的悔意更重了!
“吞吞吐吐的!像个男子汉吗?钥匙拿来!”
余勒:“!”
所以,真正的关心,从来都是不计个人面子的,一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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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又忙了半个多小时,余勒直接拒绝要求他接上周欣悦的建议,自己驱车往200公里外的邻市而去。
丁成天用周欣悦的名字,订了两套房,想到余勒届时将盯着他直视的眼神,想到自己大喜将近的美好,于是慈悲心发,又补了一间房。
糖糖把后备箱都快填满了,也不知道里面都塞了些什么。
周欣悦坐在汽车后排座位,吃了一路的狗粮。到了酒店,看到坐在大堂沙发上的余勒,不由眼睛一亮。哪怕出于剧情需要,她也愿意走心一回!
并非只是狗粮吃多了的后遗症。
那么多寂寞的日子一页页翻过,她多么后悔,那一晚出于恐惧,而态度生硬,导致余勒望而却步。
听说他在她的房门口守了一宿!她只顾着感怀与感动,忘了余勒守的其实不是她。
不管怎么说,再见余勒,尤其知道他绝非变态,相反是克制又深情,她便忍不住芳心暗动!
只是,余勒看她的眼神毫无温度。
周欣悦奔到余勒面前,摄于余勒的不怒自威,又生生止步。糖,暗中期待她再来安排一场僵桃代李。
奈何糖糖整个人处在放飞自我的状态,且已经持续一路了。真是难以相信,她竟然真的要与天天哥哥喜结连理!
余勒问丁成天晚上几点开工拍照骗,丁成天回他春宵一刻值千金。糖糖恍恍惚惚,想起她是此行的导演兼摄影师,便拿起单反,咔嚓咔嚓对着怒极不语的余勒和嘻哈伸手哄他的丁成天连拍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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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辛从地铁站出来,沿马路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打开房门,很是意外。
曾经勤快的金线又回来了!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思诚哥也在。看上去他的憔悴略有好转,而金线,堪称流光溢彩。
令成辛更意外的是,一向比她晚归的苗贝贝也在。
难道大家默契地遵守着情绪守恒定律?今天的苗贝贝,相当不高兴啊!
金线有些羞赧。原本木讷、后来冷漠,如今都换成了发自内心的轻快与欣喜。她忽闪着眼,羞怯怯地对成辛解释:舒畅发给她半年奖金了。数额多到令她不安,所以买一桌食材,有福同享。
反正,她不可能说是为了庆祝刚哥完成第一步目标,已走出云贵高原。
成辛想起最近“万般皆下品,唯有女儿高”的舒畅。各种社会活动都不屑于参加,完全成了“女儿奴”。
舒畅妈妈有一次电话直接打到成辛那里,明言恳请成辛把舒畅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