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贝贝跑回寝室,准备重新高看成辛。
没料到,却从成辛那里得到第二个版本的分手故事。
确切地说,这个版本是成辛妈妈的版本。
苗贝贝一屁股蹲在自己的板凳上。“唉,男人!女人!”她连感慨都感不出了。
苗贝贝约见彭小帅,要求彭小帅打探军情,确定分手的真正原因。
无奈,彭小帅回来复命说,余勒禁止他提相关话题。
再接下来,余勒和成辛,日子过得照旧。以至于,关系稍远一些的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分手。
渐渐的,连苗贝贝也糊涂了。
再后来,意外拿到上海一家上市院线化妆品公司的市场助理offer后,苗贝贝也无意深究别人的爱情故事了。
她等的,只是到一座新的城市,开始一场全新的生活。
答辩通过,正式毕业,办理手续,寄运行李,领取毕业证书,买票走人。按部就班,只差三天后买票走人。排除中间意外被人邀请看丑陋无比又羞耻莫名的那什么之外,堪称一切都在掌控中。
还记得暴露了初吻之后,苗贝贝不惜刮破一条裙子,也不肯再借力。
她狼狈地从东二区废弃的体育馆窗户里跳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寝室奔。
一次连跨两层台阶,气喘吁吁奔上老研究生楼二路的时候,正好遇见余勒踱步下楼。两个人擦身而过,都没有跟对方打招呼。
苗贝贝推开寝室的门,转身又反锁寝室的锁,然后,背靠着门,这才呼哧呼哧喘气。
成辛扒开床围,看到是苗贝贝,心底的失望又加了一层。她以为,是余勒回来了呢。
“你怎么慌成这样?”成辛本想忽视,奈何苗贝贝动静实在太大。
“奶奶个腿儿,我今天踩狗屎了。”苗贝贝愤恨不已。
“怎么了?”
“彭小帅那个狗东西,居然带我到东二废体育馆,给我看,看……”苗贝贝颓废地看一眼成辛,企图希望她能心有灵犀。
“看什么?”
“看他的小丁丁。”
“……”成辛瞬间嘴巴张成o型。
“他脑子坏掉了?”停顿了几秒,成辛半问半骂。
说出来之后,苗贝贝感觉好了很多。
这会儿她从门背后离开,往自己的床铺走,说的话也多了几分公允:“大概接二连三被我刺激的。我之前说过他太监,还说过他1米70的身高还好意思谈尺寸什么的。
这回,他还特意跟我说,他让我看,就是为了向我证实尺寸跟身高,并非完全成正比。”
“然后,真的?”成辛八卦心痒痒。
“我哪儿知道。我又无从比较!”苗贝贝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把你吓到了吧?”话题太刺激,成辛很上心。
“可不是。吓得不轻,逃命一样跑了回来。嗳,这事儿你可别跟余勒说。我还要脸呢。”
“我跟余勒,没什么好说的。”成辛刚生动起来的容颜,马上沉寂下去。
沉浸在自己的冒险经历中的苗贝贝,一时没有察觉话里别的意思,还以为只是单纯的保证。
苗贝贝爬上上铺,准备歇息一会,养养精力,再去洗漱。
她刚躺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探头去看斜对面下铺的成辛:“去上海的火车票可以买起了。”
“你准备买哪天的?”
“掐指一算,明天领完证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我们买大后天的怎么样?”
“行啊。”
去上海的行程就这么定下来的。
与余勒分开的倒计时再一次开始计时。
成辛想起来,还没有讨回她一时脑子短路送还给余勒的情书呢。面对余勒确凿没有那么爱自己的铁证,这情书,是讨回还是讨回呢?
成辛俯在枕头上,想:纵然他不爱我,又怎么样。我爱他,本就与他无关。情书,本来就是送给自己的,至少代表那时候的他爱那时候的自己吧。
天长地久固然幸运,曾经拥有也一样难得。
讨回来吧。既然一别即永远,又何必在乎脸面。
这样想定,成辛决定,正如第二天太阳会照常升起,她也会嘻嘻哈哈,照常找余勒厮混。
第二天,带着各种材料领取毕业证与学位证。
临近中午,拿到了比宝蓝色更深两个色号的毕业证与学位证。
苗贝贝忍不住当众印上深深一个吻:“敲门砖就长这样了。”
成辛将两本证一并放进坤包,与苗贝贝并肩往办公楼外走。
才走到底楼大堂,苗贝贝就觉得成辛有些不对劲。她突然挽上自己的胳膊,并且死死掐住。
顺着成辛的目光,苗贝贝无障碍地在人头攒动的办公楼大厅看到了余勒。
余勒肩背轻轻靠着墙,重心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微微弯曲,叠在承受身体重心的那条腿的脚踝处。他正在旁若无人地……低头看书。
明明很特立独行,却无违和感。
大概自带养眼属性的人天生百搭吧。
苗贝贝用眼神问成辛:搭讪吗?
成辛干咽一口气,想起昨晚自己似乎跟一个不认识的男青年一起看了一场羞羞的电影(希望是看,而不是演),后来又怎么在寝室与余勒面对面,过程完全想不起,但结局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余勒无视她的追问,甩手走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成辛满脑子想的是:如何翻过这乱七八糟的一页,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讨回情书?
余勒像是开了第七感应,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