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奚舟眼眶就红了。
好歹曾经也是朋友,薛晴不想看到奚舟因为失去前途而变成一个疯子。
“楚渔……”薛
晴轻唤一声,楚渔与她四目相对。视
线交接不过两秒,薛晴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奚舟。”楚
渔低下头,俯视着这个失去一切、包括尊严的青年。奚
舟昂首,将他那张爬满凄然恐惧之色的脸朝向楚渔。“
犯了错,你就要认罚。”
最终,楚渔向奚舟判了“死刑”。
奚舟不甘,抱着楚渔的牛仔裤裤腿鬼哭狼嚎一阵,最终因气不顺,脑袋一懵,整个人仰面晕倒在了地上。见
此一幕,奚母扭开奚父对自己的束缚,快速奔至奚舟身旁,蹲在地上不断摇晃着他的身体。“
儿啊!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薛晴担心闹出人命,忙在楚渔耳边问道:“他没事吧?”
楚渔微微一笑,宽慰薛晴道:“放心,只是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的暂时性昏厥,过一会儿就会自己醒过来了。”说
完,他又追述一言道:“用手机帮我给你大伯大娘打五万块钱。”念
及“聘礼竞价”一事,薛晴心中虽隐有不悦,却没有将这份情感表现在脸上。毕
竟,参与“赌局”的人里,有她这辈子都不会不爱的男人。
五万块钱很快就转到了薛顺的账户里,薛晴向楚渔点头示意,后者学着古代侠者的样子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咱们有缘也不要再见。”
讲罢,楚渔牵起薛晴的手,调头便往爬上地坑的石阶方向走去。
“不准走!”被
利益冲昏头脑的薛顺,迅速松开扶着自己老婆的手,继而在院落中找寻一阵,拿起一把锄头,朝楚渔疯狂挥舞而至。在
场村民见了无不大惊失色,众人退散之际,薛顺手里的锄头已经挥到了楚渔头顶上空。薛
晴率先做出反应,贝齿紧咬的她用力推了楚渔一把,性命攸关的瞬间,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不成想,她这一把压根没能推动楚渔半分。那
种感觉,就像是用双手在意图推到一栋二十层高的大楼。
蚍蜉撼大树。
其间感触,不外如是。“
快……”
“躲”字未落,锄头已经将要落到楚渔脑袋上了。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能猜透薛顺即将得手时是怎样一种心情。报
复的快感?亦
或是箭出难收的恐慌和悔意?然
而,就在人们以为楚渔脑袋要被薛顺开瓢见红的时候,前者骤然转身,动若奔雷,一把便将连接铁锄的木棍尾部握在了掌心。
那张帅气阴柔的脸上。
挂着看似温暖,实藏冰寒的浅笑。“
你想死?”
楚渔淡然发问,说话的语调,仿佛是在问薛顺“你吃了没”那般稀松平常。
薛顺气性未消,用力往后拔了两下锄头,使尽全身力气后,才总算恢复了几许理智。也
正因为理智的回归,他才得以感受到来自楚渔身上传出来的森冷气息。
“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楚渔眯起他那双狭长阴柔的眸子。“难道不是你想做什么吗?”“
放……放手!”“
ok。”楚
渔答应了薛顺的要求,只不过他“放手”的方式有些惊人眼球。一
众旁观者们,只见这位身材还算匀称,却远远称不得“五大三粗”之态的青年没怎么用力,便轻而易举的捏碎了手中木棍。铁
锄头随之掉落在地,而手握木棍另一端的薛顺,则是保持着原有姿势,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呆滞当场!
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实木棍子,就这么被硬生生捏碎了?“
啪!啪!啪!”楚
渔双手拍打了两下,将掌心木屑清理干净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警示薛顺道:“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你那‘大伯’的身份,救不了几次命了。”话
毕,他再度转身,于众人充满敬畏之意的目光中,领着薛晴继续往石阶方向走去。“
楚渔,我还有东西在屋子里。”
忽然想起些什么的薛晴止步出言,楚渔松开她的手,柔声说道:“去拿吧,我在这里等你。”
薛晴嗯了一声,快速返回昨晚居住的窑洞里拿出行李,又去薛顺夫妇的住处取回了手机。
届时,犹豫再三的薛晴大娘突然发声。
“晴晴,大娘有话跟你说。”
薛晴大娘重病初愈,说话的声音很小,却切切实实的传入了薛晴耳中。今
日一切,可以说都跟薛晴大娘没什么关系,但过去薛晴所经历的那些不堪回忆,却都有前者的影子深藏在内。
基于这般缘由,已然决心要和这家人分道扬镳的薛晴,其实是不愿意再与之过多浪费口舌的。
只不过,女人天生感性,而善良的女人则更容易心软。
得到楚渔首肯后,薛晴举步上前,来到自己大娘面前,盯着她那张留有血污的脸,强压心头杂绪道:“大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家了,所以有什么想说的,你就一并说了吧。”薛
晴大娘费力的睁大眼缝,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然长大的美丽姑娘。
“晴晴,大伯大娘对不住你。”对
不住。这
三个字,薛晴做梦都想听到。
不是她不孝,而是她本应得到这么一个态度诚恳的道歉!
薛晴大娘打开了话匣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