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奚舟在天金市商战中能不能帮上忙。
单论他和薛晴早就疏远的关系,所谓的“陪伴”就根本毫无由头可言。
因此,他完全没有必要向薛晴道歉。
可奚舟表现这番态度看在薛顺眼里,却是变了些许味道。
真诚,懂事,有能力。
以上便是薛顺心中第一时间产生的感触。
“唉!晴晴以后要是能有你在身边照顾,我和她大娘就算明天入土,也能瞑目了。”
听得薛顺感慨,奚舟忙在旁边说道:“您可不准乱说,往后日子长了去了,我和晴晴还得好好孝敬您和大娘呢!”
“哈哈!好!就冲小舟你这句话,我和你大娘也得再玩命活个十几二十年。”薛顺畅笑出言,眼神里满是对奚舟的喜爱。
随即,奚舟将话锋一转,又调回了刚才的频道上。“对了,晴晴,我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你拍的视频了。”
“拍视频?”
在薛顺这种老古董的思想中,拍视频等于拍电影,拍电影等于做了女明星,而做了女明星就等于是成为了一名戏子。
戏子这一身份。
反正在薛顺眼里是不怎么光彩。
“好好的工作你不做,怎么去做这一行了?”
于其话中听出不喜之意的薛晴赶紧解释道:“大伯,我拍的视频不是电影或者电视剧。”
奚舟拍拍脑门,歉然接茬道:“怪我没说清楚。”
薛顺疑惑的看向两人,奚舟代替薛晴展述道:“薛伯伯,晴晴她拍的视频,就是商业活动中的一种推销方式而已,跟电视里演戏的女明星不一样。”
薛顺恍然,又追问道:“那晴晴现在的工作和以前的工作相比,到底哪个挣得更多?”
静静旁听的楚渔心中腹诽,果然是个拿自己亲侄女当成挣钱工具的死老头。奚舟想了想,自认知晓内情的他委婉说道:“晴晴以前就职的公司规模不小,在华夏所有公司里起码能排进前一百名,至于现在就职的公司……根据我所调查的资料,应该是刚刚成立不久,但发展前景还不
错,算不上太过糟糕。”
公司刚刚成立,算不上太过糟糕。
薛顺不懂什么前景不前景的,在奚舟话里,他只保留了以上两个要点。
“晴晴,不是大伯说你,咱做什么事情都得有始有终,以前的公司既没辞退你,又没给你减工资,你为什么非得换工作呢?而且换工作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提前跟我和你大娘商量商量?”
无知的人无知起来,可谓是无知到了极点。
薛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知道有些话说了薛顺和奚舟也明白不了。
更何况,还有一些事情她不能说!
薛晴不解释,薛顺就默认为自己的猜测无误。
由此,他心中那种“即将失去摇钱树”的恐慌感便不禁愈发浓厚。
“小舟,你告诉大伯,要是现在晴晴再去原来的公司应聘,对方还有可能收留她吗?”
尽管奚舟之前和薛晴不怎么联系,但以他对后者的了解,要想找个像模像样的公司去做高层,根本不会是什么难事。
“薛伯伯,我上班的地方也很不错,假如晴晴愿意的话,我可以跟管理层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她拉进公司。”
“好啊!”薛顺猛拍大腿。“以后你跟晴晴一起工作,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好!这个主意好!”
再也忍不下去的薛晴,终于开启了反击。
“奚舟,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薛顺急火攻脑,当场拿出他当大伯的威严,拍板定音道:“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就按小舟说的去办!城里竞争压力那么大,你不多挣点钱怎么活下去?”“我的工资不低!”在没得到楚渔的同意之前,薛晴不敢透露出任何关于炎黄集团的内情,尤其是有奚舟这么一个目前不知是何立场的商界人员在场,她就更加得慎言慎行,以免因为自己的个人问题导致大
局失控。
“不低?不低是多少?”沾上钱,薛顺就跟一条老疯狗似的咬住不放。
薛晴攥紧粉拳,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楚渔突然在旁边开了口。“反正不会少给你们一家三口生活费就是了。”
薛顺矛头一转,指向楚渔道:“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掺和!”
“这可是你说的。”楚渔若有所指道。
如今自家大娘性命安危全部系在楚渔一人身上,若他不管不顾,那薛晴就诚然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楚渔,我大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让这个外人赶紧从院子里滚出去!”薛顺指着石阶方向,怒火爆燃,明显是要跟楚渔彻底撕破脸皮了。奚舟在薛晴的表现中读出些许异样味道,为了加深在薛顺心目中的优秀形象,他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什么。“薛伯伯,我想晴晴她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反正将来有我支撑家庭,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做什
么吧。”
有了奚舟的承诺,薛顺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还是你这孩子懂事。”
夸奖完奚舟,他又对薛晴下达死命令道:“你喜欢做什么工作我可以不管,但以后结了婚,必须要和小舟搬到同一座城市里去,我告诉你,小舟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多了,错过一个少一个!”
原本院子里谈论的主题是工作,结果扯着扯着就扯到薛晴的人生大事上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