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朔满是担忧地看向夕错,“这人都昏睡五天了,怎么还不醒啊。不会真的是被白画情给砸出什么好歹了吧。”
这倾城小姐如今下落不明,敌人又在暗处虎视眈眈,主子要是一直昏睡下去,可就要真的要乱套了。
夕错一脸不耐烦,没好气道:“昏睡不醒了不起啊!江小山还昏睡不醒呢。要不是这个背时王八蛋,他们至于成这样吗,晴天四部就躺了三,剩下老子忙得连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别说他昏睡不醒,他就是死了都是活该。要不是看在阁主面子上老子真想给他一针下去让他永远安息。”
夕错的话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连朔却是一言不发地瞪得目如铜铃。
“喂,你眼珠子瞪那么大干嘛?别以为虎着一张脸,老子就怕你。把老子惹急了,扣你俩眼珠子当泡踩。行了行了,老子也没时间跟你墨迹,现在是差不多该吃午饭的时间,老子要去给江移花喂饭了。这身子好不容易好点得赶紧补补。”
夕错刚一转身就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慕遮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醒来站到了他的身后。这依旧意味着刚才他那些抱怨的骂人话弄不到全被慕遮天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
“你……你想干嘛?”盯着慕遮天那双血色的眼珠,夕错的凉气从脚底很快窜遍全身。娘啊,这咋眼珠还是这个色儿啊,不会是又入魔了吧。江移花他们三打一都制不住,他这个小羊羔完全不够吃的啊。
慕遮天似是没有看到夕错这个人一样,径直朝门口走去,房门被推开,没有一如既往的雪花飘扬进来,庭院内依旧一片素裹银装,寒风凛然,
橘黄的冬阳照在身上没有一暖意,倒平添了冷落清寂,银发颓然,道不尽的痴狂,数不完的苍凉。
昏睡的这五天他一直做着一个梦,做着在风雪谷的梦。梦里,他依旧路过了那个瘟疫肆虐的小镇,带回了属于他的小徒儿。梦里的他不再冷酷严厉,而是无时不刻不噙着温柔宠溺的笑容,没有离开风雪谷,也没有什么摄政王慕遮天,只有小徒儿的师父千里孤雪。
后来他和小徒儿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再后来就没有了小徒儿,只有他的娘子,几个的孩子娘亲。儿女成群,承欢膝下,他不再呆板憨傻,每日变着花样讨娘子欢心,每次总能逗得她喜笑颜开。
岁月就这样一天天的流转,他和她日渐老去,白发苍苍。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容颜衰老不复当年,她却依旧小女儿天性喜欢在靠他怀里撒娇。他们坐在山顶看星星,看日出,听风声。当他们都到了衰老到了走不动的年纪,她还要他陪她走过这世间的万里河山。
他多想陪她在梦里走完这一生,可梦终究是梦,既是幻就该破。而现实虽然残忍,他却真切地拥抱她。
不管她是否已然死去,哪怕真的是被神隐炼成尸傀,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体,他也要她。
这世间既有长生之法,就有回生之术。哪怕要他找上千年、万年,将这人世弄得地覆天翻,他也要让她回到他身边。那时候他只需要轻拥她入怀,永生永世便再也不得分开。
夕错在一旁越看越是心虚,好家伙,这白花花不会是把人给拍傻了吧。这要是真给拍傻了,他还得给兜着。虽然白花花平时奸诈,但好歹他们也是过命的兄弟。要是被阁主知道白花花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她的心肝情郎给拍傻了,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反正只要四肢健全,腰子完好,阁主也不会介意嫁个傻大个儿的。相反傻不愣登的,也不会拈花惹草,纳小妾,让往东就不会往西,让撵鸭子就不会去撵鸡,咋折腾都行。就当白花花阴差阳错地办好事了吧。
连朔戳了戳夕错的胳膊,小声道:“我怎么看着主子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儿。身上的魔气没褪,话也不说,除了不发狂,比之前好不到哪儿去。”
夕错被连朔问的心虚,打着哈哈道:“什么对劲儿不对劲儿的,他那是睡就久了,脑子给睡懵了,让他站那儿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就好了。好了,我也得回去伺候江移花了。那家伙屁事儿一大堆。”
夕错说完就脚底抹油,无奈慕遮天站在门口,他只得战战兢兢地从慕遮天身边经过。所幸自始至终慕遮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夕错那叫一个心虚,脚下生风就要走出庭院的时候,却和冷着脸疾步走来的飒雨给撞了个满怀。
夕错揉着被撞痛的鼻子,“哪个王八羔子走路不长眼睛,鼻子都要给老子撞断了。”
也不管破口大骂的夕错,飒雨朝慕遮天道:“南宫澈失踪了。”
飒雨话落,夕错就感到冷的跟锥子一样的目光朝自己袭去,瞬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时候的事?”
“是帝师失踪的当天,时辰也约莫相同。”
飒雨详细道:“这几日,暗桩发现南楚幽冥军一直在暗中不停地找寻着什么东西。属下便直接找了幽冥军统领风凛希望能从他嘴里探听到什么蛛丝马迹,果不其然,南楚皇帝南宫澈神秘失踪,至今音讯全无。”“属下以答应帮忙搜索南宫澈的下落为条件细问,风凛才说南宫澈早已于六天前失踪。而经过这几日在帝师遇刺地点的秘密搜寻,发现一枚羊脂玉佩。风凛找南宫澈的近侍宫人辨认,发现那就是南宫澈失踪的当天所佩戴的一枚。也就是说两个人很可能是在一起失踪的。”
这算是这凛冽寒冬中最好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