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地撩起发丝别在耳后,乳白色的珍珠耳环在空气中熠熠生辉,只见旁边的慢跑道上跑来一群人。
为首是一身海蓝色运动服的君倾。
不知是不是颜色衬托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飞逸爽朗,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年轻人的写意,引人入胜。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和寒夙落后他两步的距离,其次才到保镖,而平时一直跟着他的医生不在。
大概是所有人都配合君倾的节奏,步履特别整齐划一,一眼望去,就像军队在训练,有条不紊。
艾棠的目光落在陌生男人的身上,确定她之前没在君倾身边见过他时,心中漾起一抹意外的惊喜。
既然来了,就意味着会走。
而且,他未必知道她和君倾的渊源,是最好的选择。
她,可以蹭他的直升机!
“竹心,过来!”
君倾停下脚步,脸上微微出汗,傍晚泛彩的霞光里,他站在花丛前方对她吩咐道,一张脸俊得令人屏息。
那高高在上,那唯我独尊的气势,竟和她做春梦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有八分相似!
难道夺走她清白的人是他?
难道梦是真的?
还是,她每天看到的都是这个男人,才会下意识地把他代入梦中?
那结实紧致的胸膛,那额角上滴落的汗水,那仿佛要融化她一样的温度……
回想到梦里的种种细节,艾棠脸上火烧火燎,心噗通噗通地跳着,简直要冲出喉咙。
不敢再去看他,一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她还是生生忍住了逃跑的冲动,只是垂下头道:“什么事?”
“过来!”君倾俊脸微沉,“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艾棠:╮(﹀_﹀)╭
艾棠深吸了一口气,他那么多保镖在,他最少也会顾忌一下自己的威严,不会对她怎么动手动脚的吧,抱着这个念头,艾棠视死如归地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事?”
君倾一脸霸道:“跑步。”
听到君倾的吩咐寒凛、寒剑以及保镖齐刷刷地后退出一段距离,让出位置让她在君倾的身边陪跑。
艾棠抿了抿嘴,她不愿意讨好这个男人,但稍微顺从一下或许可以让他不那么暴烈。
在她离开之前,她不想再出任何事情了。
认命地跟在他身边陪跑,她为了方便行动,穿的是运动衣和运动鞋,足以应付慢跑。
她以为慢跑对她来说是轻松随意的事情。
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昨夜那个梦让她浑身酸软,体力不支,早上又打球,又被侵犯到昏厥,没跑多久她就扛不住了。
君倾体力绵长,一路跑下去完全没有停下休息,他迈出的步子又比她的大得多,她越跟越力不从心,喘的气大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实在忍不住了,她回头看向寒夙:“还要跑多久?”
寒夙摆了摆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而又眼神看向君倾,示意她可以问他。
君倾周末会跑得比平时久一些,若是心情不好,绕着帝临岛跑一天也不奇怪,反正他们陪惯了,他想跑多远,他们就跟多远。
艾棠看到他的动作,突然有点绝望。
他可能放过自己吗?每次相遇都像是把她往死里整,能活到现在她已经福大命大了。
到帝临岛之前,她对自己的格斗很有自信……被君倾一招撂倒。
到帝临岛之前,她相信自己的网球水平……被君倾杀得片甲不留。
到帝临岛之前,她以为慢跑不是什么事儿……现在又被他虐得体无完肤。
他把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狠狠地踩在脚下,高调宣布她是他的宠物。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人从小数学成绩就很好,从来都是满分,奥数次次拿第一,代表学校,代表区,代表市参加过种种比赛都在前三名。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参加一个全国夏令营时,她发现,别人眼中最简单的一道题,她都做不出来。
她还要忍受别人质疑的目光。
“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做?”
“你不是拿过什么什么奖吗?这么菜?”
“你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
“省省吧你。”
在自己最自信的地方被人打败,那感觉真的……想哭。
可是,她不能哭。
她只能咬着牙,卯足了劲,艰难地迈起小步伐在他身后跟着。
不知过了多久,前边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
咬牙坚持的艾棠始料未及,差点撞上了他的后背。
险险刹住车,她抬起头,君倾转过了身。两人的眼神正对上,火光四射。
为了方便跑步,她用橡筋把头发扎了起来,回过头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流着汗的耳垂下方残留着昨夜的吻痕。
该死!
处理痕迹时没看到那片地方,漏了。
如果她发现吻痕,他的“毁尸灭迹”就彻底宣告失败。
君倾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一想到这儿,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拽,用力吻上了那片痕迹!
寒毅呆了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寒夙,想证明自己现在的眼睛没看错吧。
他才几天没在少爷的身边,两人就发展到这程度了?
看着一向高冷禁欲的少爷突然化身qín_shòu,他……完全傻眼了。
寒夙理了理因跑步而微乱的短发,见怪不怪,用口型道:“非礼勿视。”
寒凛扬了扬眉,和保镖一起背过身,把空间留给他们。
看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