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苏子衿注视着手中莹润、翠绿的玉镯,万分错愕地望着老太太。
哪怕她并不懂玉石,也看出老太太戴在她手上的这块玉镯玉籽好,水头足。何况,玉跟金银等首饰不同。金银是越带难免越是黯淡,需要定时在珠宝店进行清洗,玉却是有灵性的,佩戴时间越长,就越是养人。玉当中含有人体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越是上等的玉石,就越有养生的效果。
她手上的这块玉镯,刚戴上时手腕生凉,但玉石染上她的体温时,便有一股暖意充盈在手腕之间。这也不知道老太太随身携带了多少年,分明是有了灵气。
听说一块上等的良玉是会认主的。
太贵重了
苏子衿将玉镯从手中脱出,“奶奶,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老太太一手按在苏子衿的手背上,阻止她的动作,眉目微沉,“你叫我什么”
苏子衿以为老太太是不喜欢她“奶奶”的那个称呼,但是既然她早就下定决心要与慕臻共度一生,即便是老太太不愿意认她这个孙儿媳,她会因此而惹怒老太太,苏子衿还是语气不变地道,“奶奶。”
老太太没有像苏子衿以为地那样大发脾气,而是赞许且矜持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既然你叫我这一声奶奶,我就得当得起你的这一声奶奶。你跟阿四的事情,我亦有所耳闻。”
“我原先对确实对你不太满意。我承认,你的自身条件不错,但是你得承认,我们阿四更是不差。若是论起出身,你们更是天差地别。坦白说,我现在对你也并没有那么满意,依然没有看出,你到底哪里值得阿四如此死心塌地。”
老太太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了眼苏子衿,板着张脸道。
老太太久居高位,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同于一般人,她的目光太过锐利,被那双过于精明的目光挑剔打量,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苏子衿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悦,更没有任何急于解释的样子,那就那样脸色平静地接受老太太过于苛刻目光得打量。
老太太刚才故意把话说得那样难听,为的就是想要试探苏子衿的反应。
苏子衿的反应令老太太还算满意。
一个人可以是市井出身,也可以穷困潦倒,但不能没有格局。倘若胸中没有格局,这样的人便很难走远,很难取得什么成就,亦很难有所建树。
老太太眼底的不愉褪去了一些,她把剩下的话补充完整,“我知道你几次三番救过阿四,同样,阿四亦为你涉过险。你们也算是历经几次生死考验了。老太婆自认为不比死神更具魄力。倘若就连生死都没能将你们分开,我亦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将你们分开了。
当然,我也可以一直不同意。我已经失去我的大儿子大半辈子,我不想在我可能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的仅有的晚年里,再失去我的孙子。换言之,接受你,是我不得不做的一种妥协。”
老太太这一段话说得堪称直白。
苏子衿注视着老太太,也以最为直白地方式,坚定地道,“我跟慕臻,我们会用余生证明,我们的选择是对的,您的成是对的。”
“好,好”
在此之前,老太太对苏子衿怎么也没有办法生出更多的欢喜。
苏子衿这一句直白到近乎霸气的话语,倒是意外地合了她的心意。老太太一连说了两声好,把苏子衿已经脱至手心处的玉镯又给重新戴了回去,神情庄重地道,“这块翡翠玉镯,是我当年出嫁前,我的母亲送我的。当年大川,二州、三邦相继结婚,我给三个孙媳妇儿每人都送了一块上等的玉镯,如今,轮到阿四大婚,我自然厚此薄彼。我实话告诉你,几个孙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阿四。所以,这玉镯,我也懒得再托人在市场上帮我打听、物色了,我手上戴的这一块就是顶好的。别说在s帝国,就算是在球的玉石市场,想要找到比我这块水头好,籽料好的玉镯,也是没几件。
青青。如今,我可是把这块陪我了我近一辈子的镯子以及我最疼爱的孙子一并交到你的手里了。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好好地过日子这种话,我就不说了。你们俩也算是经过生死考验的,日后要是结了婚,没能好好彼此珍惜,甚至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我看你们也不用去办理什么离婚手续,直接把自己脸给打肿吧。”
苏子衿“”
“对了。我们家规规定,除非在战场上或者面对危急性命的情形,季家男人是绝对不能对女人动手的。纵然家规里,对女方没有做这方面的要求也有些可笑愚昧的竟然认为夫妻打架是情趣,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按我老太婆的意思,这家暴,总归是不提倡的。你的意思呢”
慕臻左眼上的乌青确实是苏子衿的杰作。
慕臻嘴欠,苏子衿没忍住,她以为他会躲,他以为他不会真舍得动真格。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阿四挂了彩。严格说来,慕臻受伤,乌龙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苏子衿忍不住怀疑,难道老太太忽然对她示好,是以为她经常对慕臻家暴,为了让他的孙子日子过得好一点,所以才对她采用怀柔政策么
苏子衿被自己脑海里这个无稽的诡异想法给窘到了。
苏子衿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太太解释这其中实在是误会一场,见老太太还在严肃地看着自己,只好默认了家暴这一“罪名”,“嗯。我同意老太太所说的。”
老太太心底轻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