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忠趁热打铁,投其所好,继续利用皇上和内阁,推行自己未雨绸缪的计划:“应对千年难遇的大旱,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未雨绸缪的计划,整个大明内部,将全部为这个庞大的计划运转,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万岁和内阁居中调度,南北需要配合,但是这里有个关键,就是中枢枢纽必须有人坐镇。”
还不等马维忠说完,皇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正想利用这件事,达到自己的目的:“连接南北的枢纽要道,通衢之地河南南部信阳,东连安徽,西、南接湖北,为三省通衢,是江淮河汉间的战略要地,鄂豫皖区域性中心城市,同时又连结北方山陕。成为这里的关键之关键,当派一位重臣要员坐镇。”
信阳的地理位置的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将大明比喻成一个人,那么信阳就是这个人的肚脐眼,这是命脉所在,其关键远大于南京。所以,天下像点样的城市州府都被各个大明的王爷郡王所占,有的都塞上好几个,但独独信阳成为不封之地,可见大明防备再来一个靖难之变之心多重了。
当天启一提这个位置的时候,满屋子里的阁员立刻警惕起来,因为大家知道,在这个房间里,就站着一个叫信王的小家伙,而这个小家伙精明伶俐,睿智果断,说实话,其能力要高过他的哥哥,这个大名的皇帝。
原先封朱由检为信王的时候,按照当时的规矩,在封王之后,诸位大臣一起强烈要求让信王就番。
但不管大家怎么说,皇帝就是不放这个弟弟出京,按照皇帝的说法是,天下就没有一个带信字的城市和自己弟弟的封号沾边儿,所以有没有地方安置他,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其实这就是强词夺理,那福王也没有和他封号沾边儿的呢,结果还不是去了洛阳,周王也不是也去了开封,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必须要和他的封号沾边的城市才成,不但不让弟弟出京就番,而且干脆还留在宫里不放出来,这简直就乱了规矩纲常,就连皇后对这件事也不加反对,弄得外面风也风,还是不好听。
最终还是诸位大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信王弄出宫来别居。但天启却允许信王随时进宫,结果这个信王一天800次进宫,两兄弟依旧腻在一起形影不离,而这个皇帝有什么事情,还和这个兄弟商量,俨然有培养下一代的意思。
这当然不是好事,这当然被大臣反对。
但是天启皇帝叛逆的心态过于严重,原先被东林架空,这个皇帝干脆就不务正业地当起了木匠,竟然还让他做的成效斐然,名声远播,成为天下木匠抄袭的榜样,现在看一看,上到重臣,下到平民百姓,哪一家里没有这个木匠皇帝发明的家具?
结果对于放出信王,让他远离京城的意见,当然再一次引起了皇帝的逆反心理,不但拒绝了大臣们担心的提议,反而变本加厉,将原先在丰润之战中救驾有功,后来在草原上历练过的勋贵子弟们,一股脑的都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这一下事情就更要了命,这就等于给这个信王组成了一个新贵集团的第四方势力。
那个炙手可热的英国公世子,就当然的成了勋贵子弟的首领,整日和信王形影不离,而英国公现在已经是孤臣党的党魁,毛文龙和信王又走得极近,一旦未来有不可言之事发生,这两个已经结合在一起的集团,必将成为信王的坚强后盾,那时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再想,不敢再说。
但是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就是皇帝有了龙儿,这让那些中心的大臣们立刻看到了改变局势的希望,于是不约而同的上书请册封太子,就是要逼迫信王出京就藩。
结果这时候,皇帝突然提出来要派一个重臣坐镇天下枢纽信阳,其心中所想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他的这个弟弟。
天下藩王都是要被像猪一样的圈养起来,强制规定他们不得出封地城池一步,就连登上城墙向外张望一眼都不行,而且这些在各地的王爷郡王,每一日必须向当地的知府报告自己日常生活起居情况,随时接受知府对他们的弹劾,更有那强势的知府隔三差五的就跑去王府,训诫一番这些王爷,目的就是怕他们造反,结果在这样严格的规矩下,大明朝廷近百的王爷现在只能做两件事,敛财和生娃,一个个变成了猪,也成为大明朝廷最沉重的负担。
结果看现在皇帝的意思,不但不会让自己的这个弟弟去养猪生娃,而且还有让他掌控枢纽,调度南北的权力,这还了得。
正在大家准备要据理力争的时候,天启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意思,于是就先抛出了一个大家力争不得的东西,“诸位阁员都是大明的股弘重臣,需要坚持中枢之地,随时匡服朕的缺失,那么现在朕就决定,在朕的龙儿百日之时,册立太子。”
听到这样的决断,满屋子的重臣全部跪伏在地,欣喜的高声欢呼。这是他们争论已久的,但皇帝一直不表明态度的要紧事。现在终于拿出了明确的态度,这说明,大家担心的兄终弟及故事不再出现,整个王朝的规矩又走向了正统。此决心一下,开始混乱浮动的朝堂舆论就将再次平息,这样的结局,怎么不让左右为难的内阁诸臣欢喜呢。
然而就在大家欢喜的时候,另一件让大家担心的是就真的出现了,“同时在册封太子的时候,我将同时册封信王为八贤王。”
一个信王还不够,这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