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热血沸腾的三兄弟,听到毛文龙这样信誓旦旦的誓言,更加激愤无比。
张之及大声的道:“既然表哥有这样的理想,我愿意和你一心赴死,总比我这浑浑噩噩整天为了自保而做一些让人谩骂的事情好,我现在就向我老爹请求,我现在就到皮岛从军。”
毛文龙就洒然一笑:“您是国公世子,我可不敢将你弄到我的皮岛上去,那里兵凶战险,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你老爹交代的。”
沈其仁就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掉,然后看了一眼这个小胖子,再看一眼沈其仁:“我的大表哥,你以为这个胖子是身无是处吗?我还就告诉你,他是打遍京城无敌手的家伙,你不要以为他老爹整日就支持他在外面胡搞乱搞,那是在外面,只要这个小子一回到自己的府邸,每一天他必须要练两个时辰的武功,就他自己藏在院子里的两个铁锤,每一个铁锤都重三十斤,舞动起来,两个时辰之内,不会喘一口气,上阵杀敌,绝对是万人敌。”
毛文龙就纳闷的道:“有这般身手,为什么埋没在市井之间,甘心做一个纨绔呢,为什么不直接加入禁军,成为一个无敌的猛将呢?”
张之及就长叹一声:“我的好表哥,你是真的在外面征战厮杀的痛快,却没有真正体会到朝堂上的博云诡异。大明朝多少勋贵没落了,但为什么我们英国公家却能够屹立不倒?说穿了,还不是一个韬光养晦,首先抱住历代皇帝的大腿。”然后就诡异的看了一眼毛文龙:“其实你不是也在做这件事情吗?”
毛文龙就尴尬的一笑。
“我们英国公家也不过如此,选准了目标,站好了队,然后扶持了两代皇帝上位,不对,按照我们祖辈上算下来,我们最少已经扶持了五位皇上上位,这才有了今日,但这还不行,抱住了皇上的大腿,不能让皇上忌惮,所以在我们英国公府上,每一代都要出几个出名的纨绔子弟,可惜我老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那只有我出头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就黯然神伤的长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口干掉,低下头无语。
沈其仁就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
“但是我的心却有不甘,我们武将勋贵,都是在血火厮杀里建立的功勋,得到的这些荣耀,然而我们五代人,保住现在荣耀的位置,确是通过蝇营狗苟,用着一种龌龊的办法,来保证我们现在的荣耀,丢了我们功勋世家的脸面。”然后猛的抬头,满眼是殷切的希望:“所以这一次恳请表哥,带我去灭金的前线,为要用真正的战功来赢回一个真正的国公荣耀。”
毛文龙就理解的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如果你太过出彩,就违背了你们整个家族处世哲学,到时候被上位者忌惮,可能会丢掉了你现在的荣耀和权力,到时候你的家族会和其他的勋贵家族一样,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猪,那时候你将是整个家族传承的罪人,这一件事情你想过没有?”
张之及就豁然起身:“我已经想过了,我们勋贵家族的荣耀,始终将场上拼来的,但我们已经丢掉了这个根本,那么我们要想重振家风,寻找回我们失去的东西,我们必须要在这个战场上再次拼杀出来,原先大明太平已久,没有我们战阵厮杀的机会,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明白,大明的内忧外患已经出现了苗头,这给了我们这些勋贵子弟们一个再振我们家风的契机。”然后恭恭敬敬的给毛文龙施礼:“九边军镇,全是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现在唯有你毛帅那里,才是真正对敌的,所以我,张家子弟张之及,请求加入毛帅麾下,为你征战沙场,即便明日便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
毛文龙就背着手,紧紧的盯住他:“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
张之及就激动的抬起头,一脸热切的回答:“不是,是许多许多的勋贵子弟的想法。”然后神色不由得再次暗淡下来:“但是,父辈们为了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却在不约而同地自污以免被忌惮,让我们这些人报国无门。”然后再次挺起胸膛:“我们这些想要报国的兄弟,想要再现当初我们家族祖上辉煌的一群,却宁可舍弃原先的一切,我们再打出一个属于我们的公侯。”
毛文龙就双手一拍:“如此,大明便有希望,如此,我们大汉子民便有希望。”
张继先却拦住大家的激动:“上阵厮杀,当然应该,但我却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如此。”
毛文龙就扭头看向他:“张兄弟怎么说?”
张继先就微微一笑:“刚刚毛帅表哥说了一半,却没有说到正题,但我已经猜到了毛帅的想法。”
“什么想法?”沈其仁和张之及一起探出脑袋问道。
“前线需要猛士,但后方更需要运筹帷幄,最少能有一个势力能为前线解决后顾之忧。”
毛文龙就将双手一拍:“知我者,张国舅也。”然后郑重道:“前线浴血厮杀,但后方却多方掣肘,这还是好的,如果后方却如前日一样肆无忌惮的诟病拆台,那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灭金不是一个人,一支军队能做到的,必须许多人,许多支军队共同努力才能实现,所以,我们在前方杀敌的时候,必须保证我们后方的安稳,这就是忧谗畏讥的根本。”
张继先激动的用扇子敲打自己的手心:“所以,我们这些忧国忧民的人一定要团结起来,和牵扯前方将士后腿的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