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够在1977年换取现金的宋朝产品,还是有些不足,而康采恩的先知先觉,目前还没有在那一时空发挥充分的作用。
换而言之,他现在也就只有黄金可以继续收购,于是他直接无视了赵宗实的轻视,转而对赵宗绩问道:“小王爷家里的玻璃球,也已经出手了吗?”
“还没有呢,十三说我们还可以在手里拿几天,等到价格涨得更高的位置,再出手也不迟。”
康采恩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你不出手这一批,怎么有钱再买下一批?如果只是长期的关注价格变动,而不参与实际的交易当中,那么对价格变动的认知程度就会变得浅薄,这样,即便玻璃球到了最高价格,你们也有可能也毫无察觉,这样一来可就白白错过了出手的最佳时机。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像这样的海外珍奇,我还能弄到很多种,你们若不出手换钱,那我剩下的货物卖给谁去?咱们相识既是有缘,我岂能不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
赵宗绩一听他这么说,当即就跳了起来,带着刚才想要走的那个人,风一样的下楼去了。赵宗实却愣正的坐在那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观点。其实他如今的年龄也不大,但古代人大都早熟,更何况汝南郡王赵允让,对于这个孩子也是寄予厚望,所以从小就灌输他很多东西。他刚才的一些观点,也是赵云那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而不是他本人的感悟。
看到堂兄离开,他也起身告辞,带着刚刚听到的新奇观点,回到了汝南郡王府。
赵允让很快就从他这位十三子口中得知了这个奇怪的观点。他寻思良久之后,台风追击的理财经验当中,慢慢的体悟到了什么。长时间的不参加交易,的确容易让人失去对市场变化的把控,这也符合他以往的经验和感觉,只是在以前的时候,他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而已,如今从康采恩这个十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倒是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
如此说来,那个姓康的十岁孩童,倒真是有几分厉害之处。不过以他的年龄,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他本人的体会,肯定是从上代人当中继承下来的,那么某种程度上,这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要是有这么一个人才辅佐,自己的十三子,应该就会离那个位置更近一些。
此时的康采恩,可没有心思去预判这位老阴谋家在想什么,他现在正拿着手中的玻璃球在四处兜售,昨天,他可没有一次性把货都卖出去,而是至少留下了四分之三的存量,谁让他们一开始就把价格定得那么高呢?
是的,从他的角度看来,六七十两黄金的价格,就已经很高了,要是能赚上二三百两,恐怕他自己都会有负罪感。
所以,当他面对得到消息的那些大买家时,总是谦虚的要求对方先出价,有些体面人,不愿意落下欺负小孩的名声,便按照市价进行团购,有些人比较小气,或者说干脆囊中羞涩,所以他们会尝试进行压价,康采恩也大都会答应下来,只要不存在明显的欺负人的迹象,他就只会露出一片和煦的笑容,至于那些豪迈之人,动辄三四十颗的购买,而且不但不讲价,还愣是往上抬了一部分,似乎是为了照顾他这个小孩子似的。
对于这种人,康采恩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嘱咐他早些出货,要不然很可能砸到手里。
然而其中的一名豪商却笑道:“小郎君不必担心,我这是要带回杭州去的,无论这边闹到什么动静,都不会影响到我。”
康采恩一听有些尴尬,宋朝消息闭塞,任何商品在汴京的价格,都不可能第一时间传到杭州去,那么这位仁兄只要吹嘘一下此物在汴京如何如何,便能够轻易的吸引很多人的关注,他手中的几颗玻璃球想要顺利出手,也就不再有难度。
“兄台真是好算计!”康采恩不禁称赞起来。
却不料那人谦虚道:“我哪里有什么算计,只是恰巧带儿子进京游玩,无意中听说小郎君手中有什么海外奇珍,便想着过来瞧瞧。我也是做海上生意的,不过最常去的地方却是高丽和倭国,而不像小郎君这般,去过南边和西边的很多地方。以后有机会,我们还需要多多交流才是。”
康采恩一听他是个海商,身上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心道不愧是李鬼撞见李逵了吧!好在对方主动澄清,双方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线,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贩卖的海外奇珍,有可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所以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拆穿自己的谎言。
于是,康采恩的心绪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他迅捷的向对方一抱拳,说道:“如此便说定了,将来我们一定有合作的机会。”
他可没有忘记,在宋朝利润最丰厚的,就是进行海上贸易。如果自己这位李鬼,能够和这位真正的李逵结识,那么到梁山去混上一把交椅,也并非全无可能,不是有个唤做没面目焦挺的家伙,就是用这种方式成功的混进了梁山之中吗?
那海商见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稳健的说唬当下心中惊奇不已。于是立即转过脸去,对跟随在身边的儿子训斥道:“看到这位哥哥没有,你这厮也不好好学着点儿,将来若是没个出息,败了咱们家的产业,看我不把你扔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