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之所以可怕,不仅仅是因为其传染性强、死亡率高,更是因为恐慌。恐慌使得感染了瘟疫尚不自知的人们往健康人群中逃走,使得瘟疫传播的速度更快!
流言也是如此。
此时距离两大凶象已经过去近三个月了。三个月来,大明神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劫难将临的消息铺天盖地,越传越邪乎,有人说帝国又要跟魔国打仗了,而且还是大仗,极有可能会输;也有人说这异象是应验于魔国的,帝国必将崛起。众说纷纭,使得明都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听说了没,听说了没?马扁子又来说书了。“
“是嘛?那赶紧去听听。”
明都大街小巷的人们一听到消息,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事,前往马扁子的说书场听书,满是好奇,不知道这次马扁子又会说什么重大的事。
话说,这个马扁子倒是个奇人,每逢大事,不管好事坏事都会出来说上一段,好事自然是把它吹得天花乱坠,令人激动不已;至于坏事,凭其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颠倒黑白的功夫,云里雾里地罗列证据,竟硬生生的把坏事说成了好事,而且事情常常“如他所料”般发生。
有人说马扁子,马扁子,其实就是个大骗子!这不,只见一瘦黑的花白胡须老头又在那里摆场,身侧还站着两个书童,脸不红心不跳,激情澎湃,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地说着。
“话说,三个月前,我大明天生异象,白虹贯日、鹰击殿上,众人皆以为是我大明灾祸将临,实则不然,这两大异象另有玄机!”马扁子故作神秘说道。
“敢问马先生,此事有何玄机?”人群中,一书生模样的翩翩少年朗声问道。
少年身着白衣,一身绫罗绸缎,富气四溢,一看就是明都哪个大书院的学子或大家族的子弟,捻开手中的扇子在胸前扇了几下。
“白虹贯日、鹰击殿上自是凶象,马扁子也承认钦天监的判定。凶象不假,但所应之事未必会发生在我大明!”马扁子说道,露出神秘的笑容,宛若高人。
“那敢问马先生,劫难将应于何处?”百姓中有人立刻提出疑问。
“这话问得好,这两大凶象预兆的劫难自然是应于魔国。”马扁子道出答案。
“此言何解?”又一人追问道。
马扁子回道:“这两大凶象发生在我大明,虽是劫难,但也是天赐良机,意味着我大明将彻底解决魔国之祸,虽然出兵对我大明有些许不利,但对于魔国来说确是灭顶之灾,这岂不是祸兮福之所以倚?”
马扁子还真是敢说啊。两大帝国之间的战事,居然只是对大明有些许不利,众人又不全是傻子,自是不敢轻信,议论纷纷,疑惑不已。
方才提出疑问的翩翩少年又跳出来喊话:“先生,此言差矣!众多周知,魔国虽建国不过万年,自是比不得我大明,但万年来国力日强,野心勃勃。我大明自从两千年前内乱之后,国力有衰退之势,两千年来与魔国也有不少冲突,互有胜负,如今我大明虽有明君在位,威风渐盛,假以时日,争一争霸主之位自不在话下,但要说彻底解决魔国之祸,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众人闻言,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此言才是远见,心想马扁子果然是个大骗子,净睁眼说瞎话,神色疑惑地朝马扁子望去,看他如何辩解。
“无知,大大的无知!魔国万年来虽略有进步,但我大明难道会止步不前,两千年前内乱虽略有损失,但万年的深厚积累岂是那么容易毁掉,更何况我大明前身乃是明月帝国,有许多大明神和月神流传下来的种种功法和传承,说不定还留下了什么莫大的封印神通。再则说,传言我主已达大无上之境,修为通天彻地,冠古绝今,百万大军在他面前不过一掌之事,解决魔国又有何难?”马扁子斜眼看了少年一眼,满是不屑。
“原来如此!”翩翩少年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恭恭敬敬地向马扁子行了一礼,佩服道:“先生此言真乃真知灼见,听此一言,小生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啊,小生自叹弗如,惭愧,惭愧啊!”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恍然大悟,有人摇头,有人点头,各自散去。
……
大明帝国皇宫,御书房。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皇帝朱鸿背负着双手,声音无力,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回陛下,暂时安抚了一些,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长,只怕……”来人回复道。
“知道了,下去吧。”朱鸿道。
来人正要告退,朱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忽然开口问道:“对了,袁天星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这三个月来他一直盯着天空看,极少开口说话。”来人脚步立顿,行礼回道。
“下去吧。”
“臣告退。”
……
袁天星自从被关进天牢后,一直在关注天象。朱鸿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可以看到星空的牢房,就是让他随时关注可能出现的异象。
袁天星心知肚明,松了口气,心想老命暂时保住了。不过,想要彻底安全,那就得说出点花儿来,希望老天能够给自己这个机会。因此,袁天星丝毫不敢懈怠,日夜向着铁窗外望去。
不过,时间已过了近三个月,一切依旧平静。
然而,对袁天星来说,平静是可怕的,越平静意味着自己越接近死亡,心里越发慌乱起来。此刻更是双眼通红,血丝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