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夏安安被一阵洪涌惊醒,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想死的心都有。
弄到床上就算了,弄他一身算怎么回事?
浴室里流水声哗哗作响,这个房间没有她换洗的衣服,她只能把脏的再穿出来。
想着偷偷溜出去换衣服,谁知道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蒋修远已经醒了。
他坐在床上阴沉着一张脸,瞪着她。
“看看你干的好事?”
夏安安发誓,她心里是愧疚的,但是当蒋修远被子一掀,那红艳艳的一大片姨妈血在他裤子上那么显眼,她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
“你还敢笑?”
跟蒋修远的裤子一比,她裤子上蹭上的血正常多了。
夏安安揉了揉鼻尖,走过去,“这也不能怪我呀,昨天晚上我都说了怕弄脏,是你要我睡在这的。”
蒋修远活了二十八年,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伤了呢。
看她那么瘦的小身板,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多血?
他伸手把她拽到身边,温热的手揉着她的小腹,“还疼吗?”
夏安安摇头,“楚离的针真好使,下次还叫他来给我扎。”
蒋修远龇了龇牙,“没有下次,下次你要是再给我忍到晕倒,我就把你扔出去。”
*
毕竟是流血的日子里,夏安安肚子虽然不那么疼了,但脸色仍旧不是很好。
有病不能拖,蒋修远比谁都担心她的身体,她说肚子不疼了,蒋修远就把她领到楚离说的老中医那给她瞧瞧。
中医馆里,夏安安东张西望,这些年她很少生病,别说是中医,就是诊所她都没怎么去过。
看着那带着老花镜的老头神神叨叨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按来按去,夏安安回头看着蒋修远小声问:“能行吗?”
蒋修远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中医摘下眼镜说:“行,年纪轻怎么都行,给你开几服药,保你三年生俩。”
夏安安:“……”
什么玩应儿就三年生俩?
看不见她是穿着校服来的吗?
老中医眯着眼睛看了蒋修远一眼说:“楚离那小子昨天来过了,你们的情况他也跟我说了些,这老夫少妻的情况我也不是没见过,别担心,小丫头年纪小,好调理,吃几服药将养将养慢慢就会好的。”
……老夫少妻?
夏安安眉梢一挑,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儿。
回头看了蒋修远一眼。
哇塞,那脸黑的,跟鞋底儿似的。
“噗呲!”
楚离还真是蒋修远的好朋友,这大实话恐怕也就只有他敢说了吧!
见夏安安明目张胆的偷笑,蒋修远气的抬手在她脑瓜顶上拍了一下。
夏安安捂着头“哎呦”一声,对老中医说:“大夫,你误会了,他是我舅舅。”
闻言,老中医再次看了蒋修远一眼,那眼神,更怪了。
昨天楚离来的时候明明说他们是一对,只是关系有点复杂,他还以为是老夫少妻,居然是舅舅?!
蒋修远牙根一紧,一把把夏安安拎了起来,“你妈没兄弟,你哪来的舅舅,在乱叫小心我收拾你。”
夏安安吐了吐舌头,故意的问:“不是舅舅那是什么?老夫少妻?多老?别人该不会以为我是想谋你家产吧?”
蒋修远一把揽过那细弱的小腰,用力捏了一把,他看向老中医,咬着牙根说:“我媳妇儿是年轻了点,但我也没有您说的那么老吧?您帮我给楚离带句话,丫的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废了他!”
*
这几天下来,沐阳一直闷闷不乐。
自从那天去过大院之后,蒋秀文心里也有些话一直憋着。
经过沐阳的房间门口,蒋秀文看了他一眼,“小阳,我能进来吗?”
沐阳两天没去上课了,一直躲在屋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蒋修远,默默的点了下头。
蒋秀文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他问:“你最近跟依然还好吗?”
沐阳淡了淡脸色,没说话。
“那天那些照片,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夏依然太蠢了,她弄些照片也就算了,还弄了一张成绩单,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搞鬼似的。
蒋秀文是因为成绩单怀疑的夏依然,但沐阳不是。
他看过那张酒店的照片,上面的日期是在他订婚前的一个礼拜,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夏依然故意把他和夏安安叫出去喝酒,他以为夏依然是想跟夏安安好好相处,他哪里会知道那天夏依然把他拽走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不相信那种照片背后会有多么纯洁的事,他不是小孩了,不会那么天真。
他攥紧了手,开口,声音微哑,“妈,我不想安安跟小舅在一起,我舍不得。”
“那夏依然呢?”
蒋家的人处事向来冷静,蒋秀文并不意外自己的儿子说出这种话,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对夏依然和对夏安安根本就不同。
沐阳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既然舍不得安安,当初又为什么要去招惹夏依然?儿子,你已经是大人了,你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沐阳抬起头看着蒋秀文,痛苦的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意气用事,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安安,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我不奢求她能重新回到我身边,但是我也不想让她跟小舅在一起,妈,你知道小舅的性格,他不会对安安好的。”
“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