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如果真如老人家你说的那样,这瀛洲的是非恐怖也是无可避免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因此成为导火索怕是要遭众怒的。”医仙道。
“我薛剑并非怕死之人,如果做好事都要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品行有问题。申张正义本是义不容辞之举,若倒成了倒行逆施的口实,那这三界就该彻底清洗了。”
“久闻三剑侠侠义为怀,岂可因小义而酿大祸乎?那这不是大道,而是小义。”
“义无大小,道也无大小。老人家所说的大道,无非就是牺牲少数人的性命成就多数人的利益,请恕晚辈不敢苟同。再说谁又没有弱小没后台的时候,那都成为强者的践踏物,这还有天公地道的依存吗?就拿你老人家来说吧,医病只能救少数人,还不如改换职业拯救大众。如果幼孤老弱不能得以扶持,那你只能祈求自己永远强大,永远年轻了。”
医仙听后,哈哈一笑:“老夫一生皆从大处着眼,却不想被少侠你的一席话给驳动了,是老夫太老失去了那股冲劲与活力,还是孤陋寡闻得木讷无辩才?”
说着,那杯茶变温的水被医仙拿起,然后给喂仙童灌了下去。
“世间的道理本就是各执一理,全在衡量之间,可像你这么大岁数的人,却又衡量得太久,反倒易落迂腐。”
“食古不化,迂腐不堪吗,唉,可能是活得太长,有些惯看生死,麻木不仁了!”
“难怪很多人都骂翁叟为老不死的,又是他们真的不懂礼,而是对老顽固有怨言啊!”
薛剑说着,又看着屋外走来走去的仙人,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仙医仙,不是医生死,而是医得让人不吃不喝啊。
咳咳……
那学徒一连咳嗽了几声,然后终于醒了。
“小童儿,我是医人,别人都称我医仙,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老爷爷,我……我叫己修。”
“己修?你都这样了,还修自己呀,干脆我再送给你一个字吧,叫己修心,怎么样?”
“己修心?好,我听老爷爷的。”己修道。
“修心童儿啊,看到了吗,是这位大哥哥救了你,然后送你到我这儿来求医的。爷爷知道你苦,更知道这段时间你都流着泪用木片刻了许多字放入海中寄给你爷爷。”
“老爷爷,我爷爷说凤麟洲的海水与这儿的瀛洲仙岛相连,我相信爷爷一定会收到信然后回来找我的。”
“孩子,你受苦了,是你爷爷糊涂,也怪我太自私了。木片固然能漂浮在海面上,可这希望渺茫得很没有也差不多了,那凤麟洲的弱水浮毛即沉,何况是一小片竹简呢。”
“唉,孩子,你爷爷估计是回不来了,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可以叫我医仙爷爷。你放心,我不会打你骂你,更不会让你没日没夜干活的。以后就让老爷爷来照顾你吧。”
“医仙爷爷,谢谢你!”
这己修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搐着,医仙也老泪纵横,双眼通红的握着小仙童的双手,有些泣不成声的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孙儿,爷爷会疼你的。”
“如果没有那粒洗髓丹,你会那么想吗?恐怕对他也会弃之如敝履吧。”薛剑冷眉冷眼的道。
“少侠,多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若非你的提点,老夫恐怕还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呢?你放心吧,事已至此,老夫也不能坐势不理了,当管则管嘛。”
“医仙爷爷,我的亲爷爷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吗?呜呜……”
“凤麟洲死了几千仙人,你的爷爷一去不复返,恐怕凶多吉少了。所以以后你就是我医仙的干孙子,在这瀛洲仙岛,还没有几位敢动老夫呢。”
“薛剑,滚出来!”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惊住了无数的过路人。
“看,正主来了,来得还不是一般的快。少侠,修心就托你照顾了,我去会会这老东西。”
医仙说着,将己修心推入了薛剑身边,随手捞了根挑药的扁担,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炼器仙的断臂是勉强接回去了,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的他跟在雷仙的身后,显得有些颓废和气愤。
雷仙是一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尽管长得斯斯文文,可真没有人拿他当手生。
“你嚷嚷什么,己修现在是老夫的干孙儿,你的宝贝徒儿炼器仙敢虐待他,这笔账就找你算。”医仙慢吞吞的道。
雷仙见是医仙,存些吃惊,也有些纠缠起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徒,如今一跃成为医仙的干孙儿,这话说出去有谁会信。
“干孙儿?医仙,为了一个贱小子,你真不该趟这混水,要包庇人就直说,何必扯那些弯弯道道?”
雷仙眉心凝成一个‘川’字,极为不悦的道。
“事实如此而已,老夫没有心情与你绕口舌,一句话,现在你的师尊雷震仙被裁决仙盯上了,如果你愿意自寻死路,老夫愿意陪你一战。”医仙并不退缩道。
“我要的是伤害我徒儿的薛剑,不是找你那位新收的干孙子,如果你再插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雷仙说着,把腰上的佩剑‘呛啷’一声抽了出来。
“咱们有两百八十多年没干过仗了,这一打起来,恐十天半月也分不出胜负吧。”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何还要和老夫死磕呢?这手中的铁扁担可是不认人的主,若在你脑袋上敲出几个窟窿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