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我娘。”拂冬突然大喊,声音凄厉,裹着浓浓的痛苦。
白浅欢只微微的诧异过后,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花奴是那位掬蕙姑姑的女儿。想来她定是知道掬蕙被轩辕明耀派人所杀,这才想要为母报仇。
“我能了解你此刻的心情。然而,你这么去,非但杀母之仇不得报,很可能还会赔上你自己的性命。那样的话,你娘泉下有知,会瞑目吗?”
拂冬渐渐冷静了下来。白姑娘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能力妄想杀轩辕明耀,简直是以卵击石,天方夜谭。可是,难道要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任由杀害娘亲的人逍遥法外吗?
话说回来,她与这白姑娘非亲非故,她因何会三番两次地解自己之困?
“你……”
“想问我因何要救你?”白浅欢那双明澈清韵的美眸似能洞察人的心事,拂冬才动了这样的念头,她就已然猜出她想说的话。
拂冬点了点头。
“救你,是因为不想你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也是为了旧时情谊。”
“旧时情谊?”拂冬更不解了,她和这位白姑娘从前好像没见过面,更别提什么‘情谊’。
“花奴,是我,花映雪。”
如被闷雷击中,拂冬怔怔地站在那儿,双目因震惊而瞠圆,微微张着嘴,久久难以置信地说不出话来。
她说她是王妃?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王妃已经死了,何况她与王妃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她惊疑未定、似信非信的表情逗笑了白浅欢,几乎与卫麟初知她是花映雪的时候神情一模一样。
时间紧迫,白浅欢不能对她解释太多,便说卫麟会将一切真相讲述给她听。随后让拂冬穿上了阿碧的衣裳,伪装成阿碧,声称奉了白姑娘之令要去为小世子买药。因这段时间阿碧几乎每日都要去医馆为小世子抓药,门口侍卫听了,不疑有他,便直接放了她离开。
可想而知,当轩辕明耀得知拂冬已经‘逃之夭夭’时,自是大动肝火,并派出王府亲兵,一定要抓到拂冬不可。而他这番举动,也让白浅欢更加可以肯定,花奴手中一定攥有轩辕明耀的某些‘把柄’。如此,留花奴一命,日后会带给她一些‘惊喜’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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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欢看着带领不少下人浩浩汤汤走入凤阁的二总管扈娘,清眸眯了眯,目光落在扈娘身旁一丫鬟手持端盘上,放着一碗正体不明的汁液,黑黢黢的。仅是看着,她便已觉有些反胃。
“白姑娘,王爷体察您身体虚妄,这不,特遣了我过来给白姑娘送补药。”扈娘笑眯眯地说道,然,那微微低敛的眸间却有阴毒之光闪烁。她扈娘惟王爷的命是从,当然,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有失体面,但为了完成王爷交托给她的‘任务’,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姑娘,补药已经不烫了,您是自己喝,还是要奴才等喂您喝下去?”
扈娘这话显然存在着威胁意味。若白浅欢肯乖乖喝下这碗汤药固然是好,若她实在不肯,她们也有的是办法‘治’她,让她就范。总而言之,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把肚子里的‘孽种’拿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