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都下去吧。亢金也去看看娄金,现在不是他自暴自弃的时候。”凤双倾背对着众人,语气淡淡。
见众人散去,而柳土獐并未离开,“宫主,关于女土大人属下刚刚所言有所隐瞒。”
“说。”凤双倾皱眉。
“女土大人死的时候……”
带柳土獐也退去,凤双倾缓缓地转过身子,身形玉立,脊背挺直,然而除了大殿墙壁上纯金雕刻的狼图腾,再无他人看见凤双倾滚落下来的泪水。
脚下的小狼似乎感知到凤双倾的悲伤,毛茸茸的大脑袋拱了拱凤双倾的腿,亲昵地挨着她,乖乖在她身边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响起了脚步声,凤双倾还维持着众人离开时的姿势,此时慢慢转过身,看着进殿的俊逸男子那眼中止不住哀伤和绝望,有些不忍。
“她死得惨烈,你已经知道了吧?”凤双倾不忍打击他的心,只因她知道他的心因为女土的死已经千疮百孔。
男子微不可查的低嗯了一声,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
大殿一时寂静了下来。
男子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今天早上,她跑来问我,爱不爱她。我说,我不爱她。你知道吗?
“我不能原谅她,她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她不要他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原谅她啊?
“然后她一气之下,就下山了。她身上还有伤呢,她身子虚着呢,我竟然混蛋到毫不顾忌她的伤势,我没有去追她,没有。
“可是现在,如果她能回来,只要她站在我面前,我一定原谅她,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我爱她。
“这三个字,我从来都没对她说过。从来都没有说过。呵,以后,也没机会了啊。”
堂堂的七尺男儿,此时此刻痛哭流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
“为她报仇。”
“好!”男子哽咽地说道,声音坚定异常。
“回去休息吧,你若垮掉了,不但不能报仇,还会被凶手有机可乘。”
“是!属下告退。”娄金走了。
凤双倾看着他的背影,那道背影,透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孤寂,还有,绝望。
凤双倾不由得湿了眼眶,淡淡地笑了,自言自语道,“她死了,你连你的心意都没来得及告知她,而她腹中的你们的孩子,你却连见它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该怎么办呢!”
凤双倾没有告诉娄金,女土并未打掉那个孩子,若是她还活着,七个月后他便能见到他的孩子出生了。
算了,告诉他又有何用,这秘密便随着这夜风,散了吧。
回到皇宫已经是上早朝的时间了。和青鸟简单地说了一下女土的事,凤双倾便转身进了书房。
中午凤双倾并未用膳,连东方辰奕派来请她去慈宁宫用膳的人都打发了。她,吃不下饭。
虽然表面上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但痛失亲人的滋味没那么好受,那种深入骨髓的伤,也没那么容易恢复。
傍晚,她静静地坐在案牍旁,手里还握着质地上乘的紫毫笔,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然而一想到女土的遭遇,凤双倾就恨不得将那个“小姐”碎尸万段。边想着手里的笔只听嘎嘣的一声,竟然被凤双倾硬生生地捏断了。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青鸟在门外声音闷闷地说,“小姐,简风求见。”
“好,知道了。”凤双倾整理好情绪,开门而出,心中疑惑,简风?他来干什么?
“给清主子请安!”简风仍旧是那副面瘫脸。
“不必,有什么事你说吧。”凤双倾还记得昨日东方辰奕那张阴狠的容颜,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待见。
“主子,爷昨日……”
“你若是来和我谈东方辰奕,那你回去吧。”凤双倾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东方辰奕的事情,起码现在不想。
“主子,爷昨日那样是有原因的,找不见主子,知道主子功力未恢复,怕主子被歹人劫去,像八公主那样杳无音讯。
“爷急得派出了全京城的御林军出去找您。结果都晚上了才听守门的禀报主子回来了,这才发了火。”
“是么?他有那么好?本宫到以为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我说破了他的秘密,怎么,夜会情人吗?”凤双倾嘲讽地一笑。
“主子,这事确实不像你想的那样,确实是有误会。只是这事还是由爷亲自告诉你更妥当一些。但简风希望主子能够原谅爷。”
“他用我原谅?他昨晚不是睡在琉璃宫吗?他还在乎我原不原谅?”
凤双倾本不想拈酸吃醋,但奈何说出来的话就是这样的火药味十足。
“爷只是到琉璃宫看看,林贵妃说她不舒服,一直让爷去看她。昨儿个晚上,爷是宿在上清殿的。
“简风今日的话有些多,但实在不忍心看爷心里不舒坦,看主子的样子想必也不好过。爷今儿一直在上清殿。简风言尽于此,告退了。”简风说完,福了福身离开了。
是她误会他了吗?怪不得白日在大街上见到那么多的御林军侍卫,原来不是找穆柔的,竟是找她的?
甩了甩头,凤双倾想,算了,等忙过了这阵再说吧。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个误会或者一个猜测那么简单绮。
凤双倾在简风走后直接去了孤月宫。一路上她琢磨着,那个男子,此时应该已经醒了。
刚进了大殿,飞鱼紧跟而来,只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