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和琅泊都不在,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护纪云舒周全。
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纪姑娘,王爷吩咐过,他若不在,定要我们小心护你。”有侍卫说。
纪云舒明白他们的担忧,但还是道,“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如今小世子的事情还不知道,他们敢杀自己吗?
当然不敢。
“可王爷要是……”
侍卫的话还没说出来,纪云舒打断:“你们全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真是个执拗的姑娘!
侍卫们犹豫许久,最终只好收了剑,一一退了下去,不过屋顶上的弓箭手却不敢退,只能隐藏在黑夜中,随时做好准备。
院子里安静下来,几盏纸皮灯笼在风中晃荡,光线散落在雨水还未干彻的地面上,泛着晶莹的光线。
纪云舒走到院子里,行至二人面前。
道了一句,“多谢。”
微微俯了俯身。
这谢意来的丝毫不唐突,因为眼前的两个人可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说起来,还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
当时,林殊故意在自己的遗书上写了营救的时间和方法,让她做好准备,那晚子时才到,文闲和赵怀便打扮成了工部小尹,抬着几个大箱子过来,说是送来一些用具,但因东西是从京外送来的,路上遇到大雨便耽误了时辰,导致子时才送来,门口的狱卒生疑,让他二人将那些箱子一一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些牢房常用的东西,当时又是大晚上,狱卒也懒得详查,就放人进去了。
殊不知,其中一个箱子里却布置着机关,上面放着一层用具,下面却是一个暗格,里面装着一个即将要被问斩的女死囚,死囚身子虚弱,舌头儿时就被人割掉,以至于说不出话来,加上身型和纪云舒也十分相似,于是顺利偷龙转凤,将真正的纪云舒运出刑部大牢,送去了容王府,好在纪云舒当时本就长发披肩,所以死囚有了长发掩饰,便很好的骗过了当时在刑场的所有人,包括一向聪明的景亦。
而且文闲和赵怀都是生面孔,狱卒认不出来,若出了岔子,也是无碍的。
这也正是景容为何找他二人帮忙的原因。
现在亦王已除,纪云舒也无大碍,她们自然等不下去了,急切的想知道小世子的下落,便趁着夜深过来了。
赵怀这个莽夫操着粗犷的声音,“我们只想知道小世子现在何处?否则,也不会答应容王去牢中救你,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咬牙切齿,一路上被骗,谁没有气?
文闲却平静道,“纪姑娘,你骗了我们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们。”
“好。”
她爽快应下。
二人震惊。
纪云舒神色淡然:“你们跟我来。”
她绕过二人,出了落院。
文闲和赵怀木愣了一下,匆匆跟上。
三人很快便到了容王猓但只是站在院子里,并未靠近。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不是想知道小世子的下落吗?一看便知。”纪云舒目光往书房里轻轻一点,示意他们看里面。
书房里,那教书的老先生早就拍拍屁股走了,只剩下卫奕一人在里头,他坐在书桌后,挺直着腰,手里提着毛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十分专注!
那张侧脸,如同被细细雕琢过后一般菱角分明,透着几分睿气。
“他……是小世子?”
赵怀大惊,不可置信,“那个傻子?”
文闲:“你认识?”
“他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赵怀惊讶到双目嗔大,当时将那个傻子抓到高山寨时,差点灌酒给他灌死了。
但是——
赵怀诧异之余,也不忘问纪云舒,“你不会是想说,这个傻子就是小世子吧?”
纪云舒:“没错,你们要找的小世子就是卫奕,那块玉佩也是他的,当年将他抱出京城的人现在就在锦江,你们派人一问,就能知道来龙去脉。原本事情在未查明之前,我应该保守这个秘密,甚至一辈子都可以,但容王既然答应会告诉你们,我便言而有信。”
赵怀彻底愣住了。
如今,他真想给自己扇几耳光,当初自己竟然差点要了小世子的命。
文闲消化完,认真问了一句,“你所说……是真的?”
“千真万确。”
“好!”
说完,文闲正要去书房,却被纪云舒拉住,“你要做什么?”
“我们要带他走。”
“不可能!”她当即拦在二人面前,态度坚决,“我能做到的,就是告知你们真相,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他是我们的小世子,我们岂会伤害他?”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也请理解我,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就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涉及到此事中来,我只想他一辈子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而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恨、没有仇、更没有阴谋算计,如果你们告诉了他,他又如何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想这件事?带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你们若真的想要保护他,那在《临京案》还没有查明之前,就不要去打扰他,更不要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言辞坚决!
文闲看着书房内认真写字的卫奕,心中的决定摇摆不定。
可——
赵怀却出奇的应了一声,“好!”
呃?
他收起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