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非错三人回头望去,顿时,少年的心脏“霍霍”地急速跳动。
一袭紧身白色银边男装,头结男子发鬓之绝色美人,不知何时已踏足这俗陋铁铺,那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之清潭,内里所藏既似醉人甜梦,又似妖媚惑心。
好一份难以测度之美,端是令人惊心动魄。
此女看似不过十六、七,鼻骨高挺端正,气质贵秀,虽然身着男装,但束棉似的腴腰,湖蓝色光滑段子裹着丰满,款摆间摇弋生姿。
如此艳绝,见者绝不会不辨雌雄。
苏语的美丽是超尘出世的仙姿,但眼前秀色却是偏离尘俗之深山幽谷中的精灵,虽在人间,却是另一番浑然相异之难以企及。
她此刻虽然就在烈非错面前,但却给人一种似有若无,非真非幻的错觉,仿佛只要一阵微风拂过,就会将她全然抹去。
此女与烈非错明明从不相识,但方才那句话,语气却是无比自然,就如同向亲昵姐妹、玩伴索要一件玩物般理所当然。
烈非错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幽谷精灵,眼皮子都不霎一下。
眼前这幕秀色比苏语少了一份不容侵犯的仙姿威严,让人感觉更容易亲近。
叮!
忽然间,一道轻吟传入烈非错心底,寄宿在通火棒中的那道异灵似乎感受到烈非错的动摇,即刻出声提醒。
烈非错暮地惊觉。
——好险!好险!差点就开口答应了!
少年清醒的目光注视这手中的通火棒。
——放心吧!我知道你想我做你的主人,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喂,你这人真是无礼,为何对本姑娘不理不睬?”见烈非错神情数变,最终却依然专注于手中的通火棍,蓝衣少女忽地嗔怒道。
她方才一露面就大刺刺的要烈非错让宝予她,言辞语气毫不客气,此刻却理所当然的指责他人无礼。
如此行径本因惹人厌恶,但配上她此刻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却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这时,两道身影随着少女进入铁铺内,一身婢仆打扮结识了她们的身份。
这两女的姿色身段虽然与主人天差地别,但若放到寻常女子中,却也是上乘之姿,足以令世间大多数女子汗颜。
烈非错强迫自己收敛心神,眼前蓝衣绝色无疑是为他手中隐于丑陋外相中的异宝而来,她必是也看出内中玄机了。
如果是在之前,以烈非错个人来说,或许会将此宝让与少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如此绝色,身为男儿稍作让步,亦算不上贱骨,反而是一种风度。
但是,此刻他已经接触通火棒内那道与昊雄真诀属性相近之灵气,灵觉交融下,此物就仿佛专程在此地等待他之来临似地,他不能弃此宝于不顾。
“不理不睬,便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似姑娘这等蕙质兰心,难道体悟不出吗?”烈非错注视着蓝衣精灵,心系掌中异宝,眼前秀色带来的诱惑力稍稍减退。
烈非错之从容让少女微感意外,她莞尔一笑,顿时娇颜如花,秀姿如画。
“嘻嘻,你这人倒挺有意思,你我往日相识吗?怎知本姑娘蕙质兰心?”
“我与姑娘从未相识,更谈不上相知,蕙质兰心不过是我一份冀期已而。”
“冀期?”少女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想用这顶蕙质兰心的帽子,诓骗本姑娘不与你争宝。”
“欸,说诓骗就太过了,在下不过一番好心劝解,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等失礼失行之举姑娘若为之,岂不失态。”
少女嫣然一笑:“确实言之有理,可是你难道看不出,本姑娘并非君子?”
幽蓝身影挺了挺,一对坚耸峰峦随之轻颤,腴脯跌荡间艳色尽显。
此等娆媚倩姿,确实与“君子”两字扯不上关系。
烈非错也轻笑起来:“君子不夺人所好,淑女更夺不得,为护姑娘清名,在下绝不可行那让宝之举。”
蓝衣少女脸色掠过一丝愕然,随即,嘴角再度露出一抹浅笑,霎时间,无伦美态形成一道奇异至极的吸引力。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本姑娘洛倾城,不知眼前这位护花君子姓甚名谁呢?”
自方才入屋,一番似战似嬉的言语交锋至此,蓝衣少女才对烈非错产生了一丝兴趣,是以才会主动道出姓名。
“原来是洛姑娘,还真是人如其名,在下烈非错。”
“烈非错?……咦?莫非你便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画神?”洛倾城双眸显露惊色,好奇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抹身影。
此时,其中一名婢女来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随即,她目光集中到烈非错那头缠腰异发上。
“在下确实精通画技,不过尚不敢自大称神。”烈非错谦逊地道,同时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还真是你……你便是用这一头长发作画的?”洛倾城眼中好奇不减,她虽见多识广,但这以发代笔却是闻所未闻,不由大感新奇。
“这三千烦恼若是只由它护首保暖,未免寡用,因此在下另辟奇径,却不想成就异功。”
“画神好大的口气,一句另辟奇径便能创此玄异画功,此言若是传出,就不知当世要有多少画子捶胸顿足了。”
洛倾城掩口轻笑,比之方才,此刻她的双眸中多了一份赞叹。
烈非错的“画神”盛名使得她另眼相看。
但随即,她话锋忽然一转:“既然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画神,那就别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