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川端着醒酒汤,愣愣的抬起脑袋,一脸的懵逼,那模样儿还有点冒傻气。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呆呆的问,“我干什么事儿了,让人家那么生气?气要捅我两刀?”
“你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儿,我哪儿知道。”蒋欣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你这人为非作歹,坏事做尽,你丫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儿。贵知道你在什么时候惹了什么人,闹的人家现在来医院探望病人都是带着刀子的,说了要捅你两刀绝对不吓唬你。陆师爷,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位姑奶奶的。”
“姑奶奶?”能被蒋欣然这位小姑奶奶叫做是姑奶奶的人……陆师爷沉默了,心虚了,怂了。
“这笔账好像挺早了。你自己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蒋欣然心里边到底是偏向陆越川的,她无语的问道,“我都纳了闷了,你跟人家都没有见过面,就能给人家气到要捅你两刀?你到底干什么事儿了你!”
陆越川小口小口的抿着醒酒汤,认真的问道,“弟妹,你看我现在的脸色怎么样?”
蒋欣然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残废。”
“我顶着这张残废的脸,能博得一些同情吗?”
“不能。”蒋欣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你就算顶着一张快死的脸,你也还是一样招人恨。”
陆越川:“……”
“人现在还在权五的病房,正跟宁儿说话呢。估计马上就要杀过来捅你两刀,我刚才给权五送醒酒汤的时候,是宁儿暗示我过来提醒你悠着点。”
陆越川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你不用给我提示了,我已经猜到马上就要杀过来捅我两刀的人是谁了。”
“那你一定也想起来你干了什么事儿把人家气到这个份儿上了呗,说来给我听听。染发我也开心一下。”
“……弟妹,你太没有同情心了。我都要被人捅两刀了,你还不快点去把我的警卫员喊进来保护我。”
“哦,你不提你的警卫员,今天估计还能保住一条狗命。你要是一提起来你的警卫员,你自个儿明白会发生什么。”
“……”
自个儿干了什么事儿,陆越川心里边最清楚。
他的警卫员……要不是蒋欣然提醒,他差点就选择性遗忘了。他故意把杀害海雨晴的凶手,引到了自己的警卫员身上,又狠狠的欺骗了大家。他的警卫员当然不是杀害海雨晴的凶手了,杀害海雨晴的凶手就是被他的警卫员灭口的。然后他才能玩儿一手狸猫换太子,让他的警卫员当上了这个杀人凶手。他又伪造了他警卫员被灭口的假象,彻底把海雨晴的死,跟他挂上钩。
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丑啊!
陆越川现在心里都快后悔死了,但没有用,事儿他都已经干了,迟来的后悔无济于事。
蒋欣然忽然一把抢走陆越川手中的醒酒汤,“别喝了,你看起来越可怜,搞不好还能激起人家的同情。”
“你不是说我装可怜没用么?”陆越川痛苦的坐在病床上,“你现在能把我送去随便什么地方吗?做个体检什么的。”
“你以为能躲得了一辈子么?人家迟早能找上门,长痛不如短痛,你今天就把这恩怨了结,以后也就没事儿了。你越拖,你死的就越惨。”
陆越川认命的耷拉着脑袋,伸出一只手,“你扶我去五爷的病房吧。”
“干嘛?”蒋欣然已经伸手扶住了陆越川,她问:“主动送上门找死啊?宁儿可是一直帮你拖延时间,给你准备的时间呢。要不然你今天开溜算了。我看哪位姑奶奶今儿可是来势汹汹,她真的是带着刀子来的,说了要捅你两刀绝对不含糊。咦?宁儿派我过来,不是提醒你,而是带你开溜的吧!”
“你也说了,长痛不如短痛,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总要去把恩怨了结的,我能躲到哪儿去?走吧,扶我过去。有嫂子跟五爷在场,我或许还有机会捡回一条狗命。”
要不然怎么说陆师爷对于局势的判断,极为精准呢。
他现在就是顶着一个东北乱炖的脑子,那思路也是清晰的不得了。
蒋欣然‘哦’了一声儿,扶着陆越川就要去对面的病房。
“陆部长,您好呀,抱歉这么冒昧的就来打扰您休息,事先也没能通知你一声儿,真是失礼了。我听安宁说你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来看看你,希望不会叨扰你的休息呢。”
可陆越川刚穿好鞋,还没从病床上站起来呢,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客套有礼的寒暄,背后却暗藏杀机!
听到声音,陆越川眼皮狠狠的抖了抖,他心虚的抬起眼皮望了过去。
“杜检官……”他在口中轻轻的呢喃,连站在他身边的蒋欣然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心死如灰的陆越川,盯着一张宿醉过后的苍白脸色,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今天……死定了……
陆越川心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
杜冰看模样儿真的是来探望病人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呢!
她笑眯眯的把果篮放在茶几上,“陆部长,初次见面,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杜冰,是安宁在高检院的同事。之前,承蒙陆部长多多照顾了,这份恩情,我今天来还。”
蒋欣然多机灵的一个人?
空气中的杀气,她不用嗅,就摆在眼前的。
“杜检官,既然你找陆师爷有事儿,那我就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