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们家的仇人,到底是什么人?我都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得在你羽翼下的保护下才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可咱家的仇人,害死二哥三哥四哥跟爸妈的人到底是谁,你得告诉我吧?”
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权煜皇慢慢的松开拳头,凉涔涔的斜睨着宝贝弟弟脸上的忿恨与复杂。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小白棍,他却只夹在修长的指尖,并没有去吸。
半响,他才扫向权煜灏失神的脸庞,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老六,知道的太多,你就当不成这个花天酒地潇洒快活的小少爷了。”
“我知道。”权煜灏目光怔了怔,看着他哥阴郁却克制的脸庞,募地垂下脑袋,双手撑在膝盖上,苦涩的看着踩在脚底下那名贵的波斯地毯。
嘴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一片苦涩与血腥交加。
“哥,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白眼狼儿。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你不再把我抱在你膝盖上逗我玩儿,不是你不宠我了,而是你得让我活着。你让我干我不喜欢的事儿,揪着我的领子让我练拳,让我打靶,让我去……这些,我都明白。你是要让我活着。”
权煜灏耷拉着肩膀与脑袋,刚才跟他哥争锋相对寸步不让的桀骜跋扈劲儿,彻底的消散掉了。
“我能不知道这些是你在保护我么?!可问题是……哥,真的不小了。我是个成年男人,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懂么?我有我的尊严,而你,也不是真的沙俄大帝暴君独裁者。”
沙俄大帝?暴君?独裁者?
权煜皇咀嚼着这几个形容词儿,英挺的眉头,皱了又皱。
“你觉着委屈了?”
“不是委屈。”权煜灏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太憋屈。你不告诉我咱们家的仇人,你也不让我待在你跟大姐的身边。我……就是感觉憋屈。”
“憋屈,也比不明不白的死了强。”权煜皇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的冷漠说道。
“哥,你没憋屈过,你从来都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明白这种憋屈的感觉,你更不会明白没有自由的滋味儿。说实话吧,我还宁愿死的不明不白,至少在临死前,我能知道咱们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老六!”听到弟弟这口不择言,口无遮拦,权煜皇好不容易才强行压下去的怒气儿,又从五脏六腑全部被勾了起来。
可眼尾,清楚的撇到了权煜灏脸上的坚定。
打小看着他长大的,权煜皇不可能不清楚这弟弟的性格脾气。
良久,他才将已经燃烧殆尽的烟蒂恶狠狠的按压在桌面儿上,缓缓吐出一个字儿,“成。”
“哈?!”他哥态度忽然的转变,让权煜灏意外极了,“哥,你是同意让我回来了?”
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慢条斯理的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儿,权煜皇从鼻尖儿嗯了一声,“你不想当兵就不当了。”
“没啊!”权煜灏连忙摇头,“我没有不想当兵,我现在在特战旅待的挺好的。演习的时候,苍鸟就让我带领特战旅精锐中的精锐刺蜂小队,我干的挺好。估摸着过段时间,上边的任命就会下来,我就名副其实的可以带领刺蜂小队了。有苍鸟提拔我,还有你在,我升职也是妥妥的。我看的出来,苍鸟虽然是受你之托才让我进了特战旅,但在演习之后,苍鸟也是真心想栽培我。我更不想离开刺蜂小队。”
权煜皇眼皮一掀,漆黑的妖眸中有些满意,语气更是平静了不少,“那你想要什么?”
“哎呀!”权煜灏一拍大腿,“我是不是说了么,我就是想要点自由!你别再让苍鸟给我禁足了,我想大姐了,想什么时候回来看她我就能什么时候回来看她。就这个!”
见他哥只是沉默的吐着烟圈,小少爷急的都快疯了,“哥,好我的亲哥。我要的真不多,就这么一点点,也是因为我想大姐。你就不能答应我啊?”
大姐。
这两个字儿,让权煜皇眉头挑了挑,他吐出一口烟圈,脑袋一点,落下一个让小少爷欣喜若狂的字眼儿——
“行。”
小少爷欢快的冲他哥小鸡啄米的点头,“谢谢——”
“滚蛋——”一抬手,权煜皇冷冷的斜睨一眼弟弟,“你每次回来之前,还得给老子报备。老子同意了,你才能回来。”
跟他哥有七成相似的俊脸一皱,“靠,你这跟没答应我有什么区别?”
扬了扬眉头,权煜皇冷笑,“你说有什么区别?”
小少爷心中越狠,脸上的笑容就越是轻佻潇洒。
其实说白了,没啥太大的区别,他还是在权五的监控之下。但至少他不会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一次了。
频率,增加了。
时间,加长了。
还是有点区别的。
权煜灏张了张嘴,还想替自己争取点福利的时候,权煜皇的语气猛地低沉了下去,透着点说不出的味道。
“老六,别让大姐伤心!就这么决定了!”
看着他哥脸上的严肃与郁结不开的阴沉复杂,权煜灏难得的没有再跟他哥习惯性顶嘴。
敛了敛眉眼间的情绪,小少爷望着天花板,眼眶忽然就红了红,“哥,我是不是特别让你不省心?二哥三哥四哥不明不白的死了,家里就剩下你一个独苗儿。爸妈也……大姐亲手剥开妈的肚子,把我给取了出来。咱们家,就剩下咱们三个人了。大姐为了咱们俩,到现在也没嫁人。你……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