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生做功到气血融和之地,精神舒畅之时,潇潇洒洒,无思无虑,亦不是全无思虑,祗是思虑之起如浮云之过太虚,毫不留恋,了不介意,此即妙之之象。然后还要从此推之,举凡平时抑郁者到此能不抑郁,昏颓者到此能不昏颓,皆是妙之作用。
古云:“神仙无别法,只生欢喜不生愁”,斯得妙之真矣!再示观之之实。到此时也未尝不照于方寸,而实无方寸之可照。木尝不注于丹田,而却非丹田所能了。
若有意若无意,随其气息之往还,我惟了了于中极,不为气息之一上一下所牵引焉,此观之之妙也。总之,始而稍稍垂头以顾提,继而微微伸腰以缉熙,终而至于天机活泼,气节凌峋,即是长生之诀也。
吾见生等形气衰颓,精神疲惫,教之如后生小子实实了照于丹田一寸之间,则恐用力太劳反为不妥。故示以活泼之观法,无论随时随地俱可做得。然而坐有坐法,睡有睡法。
坐法吾且不说。至于睡法,“未睡身,先睡心。举凡一切事为,已就床榻思之何益?而且枉劳其心。惟有收摄神光,以头微微曲照入于一窍之中,自然神与气交而熟睡,火与水济而安闲。至于行也,须将神光照在两三步远,有如清风拂拂,缓步而行,不使累身可矣!若住立于何处,须知卓立不摇,如松柏之挺持,不拘束不放旷,斯住之法得矣!
此段阐述太上道君之《道德经》第一章“有欲观窍,无欲观妙”二句,而介绍活用之法。理解老于此二句关键在于懂得何者为“窍”?何者为“妙”?黄氏认为,“窍”非脐下一寸三分之丹田,而是心之下肾之上的虚无窟子。“有欲观窍”即为用点意思去观照虚无一窍。“妙”乃浑身气血融和、精神舒畅潇潇洒洒之象,“无欲观妙”即是无思无虑去观照这种畅快之景。如此放宽尺度,不死死守着丹田,自由自在行功,学者随时都可做得。
第十一、集义生气,虚无生阳!
命阳发生,静里修持之事,此积铅之一法也。若性地之铅,即所谓治然之气由集义而生者是。夫义之所在不止一端,或于敦诗说礼而有得,或于谈今论史而有感,或于朋友相会而有所悟,或于观山玩水而有所见,更有型仁讲让,济困扶危种种义举,偶然感附忽地悟入大乘。
此等积义犹为真真踏实行持,人能于机关偶露之际,实实认得为我家本来故物,一眼觑定,一手握定,日夜用绵密寂照之功。
如此之悟是为真悟,如此所得是为永得,此为集义妙法。古云,恻隐之心仁之端,羞恶之心义之端等语。我能如心而出,平情而施,且随时随处将所发情景,常常酝酿,不使随来随去,旋灭旋生,即是扩充,集义之真实行持也。
自是日夜谨慎,不稍使此心有不仁不义之处,以负惭于幽独,抱憾于神明,则我心无不快畅,我志自然圆满,即所谓宜养无害,至大至刚塞乎天地之间是,是即积铅积到极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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