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拧着眉头,看了看满脸泪痕的楠儿,又看了看了从容异常,却由里而外透出一股冷意的华老,再次吐了一大口血,首次说话了:“师尊当真?”
“你我师徒一场,若是不是你的肉身是炼制毒王的材料,为师也不愿杀你!又何故在你死前戏耍与你,这个小丫鬟是无足轻重的,放了也就放了,能碍的了什么事?”华老淡淡的开口,接着轻轻一踢,那柄bǐ shǒu翻飞斜插在了韩鸣的身前。
挣扎着拔起bǐ shǒu,韩鸣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直呼‘少爷不要,少爷不要’的楠儿,便将手中削铁如泥的bǐ shǒu朝脖颈上一横,一斩而下。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韩鸣衣衫下一枚金锁模样的胎记微微一闪,韩鸣陡然停住了手里的bǐ shǒu,直接将bǐ shǒu撤了开来,看了看华老,又看了看椿儿,脸上全是心有余悸。
“怎么,又不想死?那也好,我送你们一起走!”华老见此面色不惊,轻轻的一用力,被其踩在脚底的楠儿手臂便传来的一阵令人牙疼的断裂之声。
“啊。”椿儿惨呼一声,抱着手臂蜷缩成了一团。
根本不管华老,韩鸣挣扎着挪到了楠儿的面前,伸手托起了楠儿小巧的下巴,盯住了楠儿那温婉秀美的面容。
“少爷,楠儿不怕死,楠儿死也要伺候你!”楠儿忍着痛,悲声的哭泣。
韩鸣擦去楠儿眼角的泪水,温和的笑了笑,随即却是一用力,轻松的将那柔美纤细的脖颈扭断了,轻声的道:“不愧是我的心魔,你倒是幻化像,将我脑海中楠儿的形象完全模拟出来了,我也不分真假!”
“如此干脆果断,你就不怕杀错了,白白杀了一个甘愿为你献出性命的小姑娘!”华老看着缓缓站起身的韩鸣,颇为古怪的开口道。
“既然敢动手,自然就不怕杀错!”韩鸣缓缓的站起了身,接着轻轻的一挥袖袍,周围的场景瞬间崩碎,连带着华老也花费了飞灰消失不见,唯独地上楠儿的尸体还存在。
黑气一闪,楠儿的尸体里面冒出了一股黑气,在不远处微微一凝,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魔影,盯着韩鸣桀桀的怪笑。
“哼,继续吧,倒是看看你还有些什么把戏!”韩鸣淡淡的开口道,接着直接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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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国苍幽郡主府,一个满头的雪白的老者坐在床边,满怀深情的看着床上一个同样垂垂老矣的老妇人,混沌的双目中,疑似有泪光的出现。
在这老者的背后,还站着一大群人,有老有少,皆是关切的望着床上了的老妇人。
“虽然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有大能耐的,但这一辈子我已经满足了。”那老妇人轻声的开口道。
“白头偕老,我也满足了!”老者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老妇人,接着缓缓的道:“走吧!”
老妇人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目,断了气息。
伏在老妇人身上沉默了一阵,老者缓缓的直起了腰,给老妇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转过头来了,看向身后一个身穿锦袍,头发花白的半百之人。
“老三,还不准备动手吗,房外的刀斧手可以进来了,只要杀了为父和你五弟,再将罪责嫁祸到你五弟身上,你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承接家主之位了!”老者缓缓的开口道。
那锦袍之人闻言脸色巨变,看着眼前的老者,脸上全是骇然之色,但之后想了想,眼中决绝之色一闪,便朝后猛退数步,同时大喝一声:“杀。”
这锦袍之人话音才落,一大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人就杀,片刻间,整个房屋中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浓厚的血腥味,唯独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床边,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父亲,你如今也有百岁高龄了,母亲已走,你却还眷恋世俗吗,不如将这后事交给儿子一起处理吧,儿子定然风光大葬,父亲也正好完成了和母亲当年的誓言,生同床,死同穴!”那锦袍老者沉声的开口道。
床边的老者盯着锦衣老者看了一阵,便是幽幽一叹:“细细算来,这已经是第二十多次了吧,你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一定程度,不然也不至于在几十年前就让我恢复了神智,而经过这些年的消耗,你的力量可还能在营造出一个幻境?”
“父亲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那锦袍老者闻言脸色大变,手握着一柄利剑,对着床边的老者一剑猛刺而下。
可那利剑还未刺老者身上,便如遭重击,直接崩碎了,与之一同崩碎的,还有锦袍老者,以及周围的世界,还有床上那安详故去的老妇。
“韩鸣,你别猖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死我不死,等我卷土重来之日,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日!”一道带着浓浓不甘的狠话在韩鸣耳边回荡。
婴木之上,之前的三朵花已然凋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三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挂在枝头,五官俱全,手舞足蹈的扭动着,像极了传说中的人参果。
“叱!”随着三道异口同声的喝声,婴木的精华宛若万流入海,朝三个小娃娃的体内狂注而去。
不过片刻,婴木便从下而上,一层层的解体,化成无形的灵光消散不见,而那三个小娃娃则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