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魏朝堂一次次的更迭,单是刘攸坐上了摄政王的大位之后就用心的清洗了两轮,目下的朝堂,莫说“大佬”,便是“遗老”都不剩下半个。甚至可以概括成已经了“断代”,可谓“良莠不齐”,权且是“矮个里拔高个”,大半数的官员都只属于“充数”“占位”的那一部分,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根深蒂固的大族也就没有继续躲在背后的道理,连二连三站出来将族里有点“资质”的子弟都塞了上去,搞得一个“乌烟瘴气”。
哪怕是胭脂郡这种是非之地,也已经开始往这边伸手,跟前这位即将成为胭脂郡“二号人物”的家伙,恰是这一场朝堂变动的受益者。
韩晗难免有些难过。既然这家伙都被塞了过来,那么随之而来的,属于人家的党羽恐怕也会很快填满大半个胭脂郡的官场,届时他这太守做的可就更加艰难了。当然要仅仅是自己被“架空”他倒无甚所谓,奈何对面出了手,家里必然也会组织一批亲信往胭脂郡过来,站队帮着他打擂台。这里面的道道可就大了。
相安无事,这种想法真是傻白甜得可以。
韩晗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思,姑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寒暄几句,同知大人离开太守府,据说是要巡城去,方便择地开府。
要知道南魏国力近百年都处在一种持续走低的态势,朝廷延续几百年的官员升迁体系已经做了极大的改变,许多原本没必要的官职惨遭取缔,如今实行的还不及建国初时的三分之一。随之而来是国土面积也逐年递减,哪里还用得那么多官员。至于在特殊时候才能行使太守职权的“同知”,自然没有保留下来,现在胭脂郡却来了这么一位,真不知道往后的胭脂郡该是何种样的“犬牙交错”。
抛开这些长久之后才可能酝酿成熟的阴谋,对于现在的胭脂郡来说,同知大人暂且忙着择地建造同知府衙,顺便逮着机会的话,不定还要建一座私邸。
太守韩晗,姑且还能“安详”几天,至于稍早前在山上谈论起来的关于“擦屁股”的部分,则完全交给了下面人。而且看那位同知老爷一时半会儿则忙不过来给他找茬,韩晗也就“懒得在意”了。当然不排除对方的下马威是要留待日后一起“秋后算账”也不定。
护卫阿大等人担心是从一而终的,在离京那会他们就跟着韩晗“欺男霸女”“留宿花丛”,偶尔“争风吃醋”自然要“大打出手”。自打韩晗不穿开裆裤那天起,几乎每天过得并是这样的日子了,而与韩晗自小就是“死对头”那个家伙,正是现任的胭脂郡同知大人,名字起的够随便的王小明。
偷偷看了主位上的韩晗一眼,阿大心里更加担心。
打架,他们当然是不怕的,可此一时彼一时,不用打架了,却比以前恐怖了不知多少倍。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说我跟他有没有和解的可能?”韩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手里翻看着王小明刚才递上来的“邀请帖”。
“按理说应该是我这做太守的略尽地主之谊,给他摆接风酒,现在反过来,你们说这是不是他想跟我和解的信号?”
阿大弱弱的提了一句:“当初公子你请宋公子吃酒的时候,宋公子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韩晗看了过来。
“他说不去,要是公子摆的鸿门宴,他不就是自讨苦吃了吗?小的虽然不知道鸿门宴是个什么宴,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宴,而且一定是适合用在这种时候的专门说辞。”阿大偷偷瞥了眼韩晗,小心翼翼的说到,“所以小的认为,公子你赴宴一定要担心。”
“哦!言下之意,我跟他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小的不敢乱说。”
“嘁,有什么不敢说的,反正什么话在最后加一句‘那位宋公子说过’,你家公子我不就吃这一套?”
阿大讪笑着,没有接话。
韩晗斜了他一眼,“好的不学,惯学些坏东西。”
阿大再又一声讪笑,配合着挠头的动作,破叫人“恨铁不成钢”又实在生不起气来。
韩晗不再挖苦自己这个“已经学坏”的下属,继续盯着那一纸拜贴看,不多会一声惊咦,指着帖子上那个落款“弟,王贤明”咿咿呀呀,仿佛得了羊癫疯。
阿大乍一看到自家公子这幅模样,实在是吓了一大跳。真是跳了过来,将韩晗按倒在椅背上,伸出大拇指就要去按韩晗的人中。
韩晗挣扎着躲开,却还是在阿大手底下讨不到好处,于是太守府大堂上,上演了一处“蒙被杀人”的戏码。
韩晗双脚在地砖上乱蹬,眼看就要嗝屁了,阿大一看自家公子眼珠子都白了,这才后怕的推开,招呼着后面的人去医馆请大夫。
韩晗大口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味来,骂咧咧道:“你丫有病啊,干什么?谋杀老子啊?你是王小明派来的刺客吧?”
阿大脸色讪讪,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果断跪下道歉,就那样五体投地的装着伏地魔,不作言语。
韩晗抬脚踢了两脚,“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蠢的家伙。”恨恨瞪了几眼,韩晗这次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了。
到了这里也就懒得再谈起刚刚自己发现的小秘密,像个赌气的孩子,不再跟“好朋友”刚刚发现的小秘密。
韩晗起身往太守府后面走了去,扔下了阿大四人。
阿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回身道:“还不赶快跟过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