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阿尔法了吗?”萧晋问。
“没有。”陆熙柔摇头,“据她描述,那个地址里地位最高的人一点都不符合你对阿尔法的形容,那人是个中年,目测在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连起码的年纪都对不上。”
萧晋蹙眉,沉思片刻道:“这么说,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他昨晚恰好隐藏住自己相貌的站位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他不想让我见到他长什么样子。”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陆熙柔道,“毕竟是传闻中的马戏团下任团长候选人,保持神秘感是必须的,说不定他连对自己的马仔都是远程遥控,只有在重要的关键场合才会亲自出面,比如昨晚猎捕魔术师和你。”
萧晋又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明明对他的身形轮廓以及声音都没什么印象,可偏偏就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这或许……是童鱼变成魔术师所带给你的后遗症,”陆熙柔怜悯的看着他的双眼,“还有她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仿佛你的整个人生都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一样,怎么想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对她话语的真实性持保留态度,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嗯,你说得对,不管怎样,我们原本的计划和要达成的目的不变,反正若是我真活在什么阴谋里,那该来的总会来,多留心一下就好。”
陆熙柔闻言开心极了,又亲亲他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熊孩子到底还是长大了。当然,如果你还想哭的话,姑奶奶柔软的胸膛也不是不可以借你依靠一下。”
萧晋笑笑:“我不想哭,但我想吃,可以吗?”
“吃你的大头鬼!”重重拍了下他的脑门,女孩儿嗔骂一句,之后却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去找韩嘉怡的人也传回了消息,原来她早在几天前就去了澳江,而且看样子伤心欲绝。据我分析,应该是西园寺一树早就想好了,无论杀你成不成功,最后都会自杀谢罪,因为担心她接受不了自己死亡的事实,所以就演了把冷酷渣男,狠狠的甩掉了她。
他们当初相遇的那间房子已经被西园寺一树购买,就在她的名下,她的银行户头里也有一大笔钱,足够她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辜负西园寺一树的一片苦心比较好,就别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
萧晋安静了会儿,苦笑着感慨:“那个家伙啊,明明是一件很狗血的事情,却干的让人生不出一点恶感来,跟他一比,好像更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你确实比他可恶,但你比他更有资格活着。杀手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善终,这从他们第一次杀人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的,沙夏要不是被咱们家里的氛围给感化,可能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咦?你现在说‘咱家’这个词可是越来越顺口了,讲真,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做随时可能吃掉你的准备了?”
“做呗!说不定哪天姑奶奶一高兴,真就有可能遂了你的愿哦!”
“得,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一点诚意都没有。”撇撇嘴,萧晋又叹息一声,说:“你做的很对,既然一树不想让韩嘉怡知道真相,那就把人撤回来吧!不过,这件事你想着点儿,等过两年她走出来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该告诉她的还是得告诉她,因为她有这个权利。还有,联系千雪,让她安排今晚活化一树的尸体。”
“遵命!我的大善人先生!”女孩儿不以为然的拖着长音,“对了,我已经吩咐了内地的人去调查所谓‘外八门’中的盗门,只是一个小小的松散江湖门派而已,虽然隶属于马戏团,但肯定是边缘中的边缘,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萧晋沉默,从兜里摸出一枚被钻了个小孔的街机游戏币,痴痴看了一会儿,说:“这是她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当年我是很崇拜她的,觉得她什么都比我强,唯独在打游戏这件事情上不如我。
她不服,要和我比,还跟我打赌,要是她赢了,我就得一辈子喊她姐姐;若是我赢了,她就答应我一个要求,什么事情都可以。后来当然是她输了,然后她就给了我这枚游戏币,说凭这个就能找她兑现诺言。那个时候我跟她连床都上过了,又哪里还有什么奢求呢?所以就钻了个洞,穿根绳子戴在了脖子上。
再后来,她……死了,我把这枚游戏币放在她的骨灰盒上,求她兑现诺言活过来,现在想想,她没有食言,真的活了过来。”
陆熙柔蹙起眉:“你想说什么?”
萧晋深吸口气,把游戏币放进她的手心,“帮个忙,替我把它丢到海里,昨晚我在礁石上犹豫了一宿都没能做到,但是,有它在,最后我很可能会下不去手。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喜欢矫情又优柔寡断的蠢货,魔术师必须死!童鱼必须死!万一到时候脑子一犯抽,对不起的人可就太多了。”
陆熙柔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瞅瞅那枚游戏币,忽然抬手就砸在了他的脸上。“死变态,就凭你现在这副窝囊样子,下辈子也甭想吃掉老娘!要丢你自己去丢,否则就继续留着,贴身收藏,是爷们儿的话,等再见童鱼的时候就将它亲手还给她,并要求她死的透透的,别再活过来了!”
萧晋怔住,片刻后惭愧一笑,收起游戏币说:“抱歉,我这会儿脑子可能还有点没恢复,让你看笑话了。”
陆熙柔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萧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