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今的萧晋而言,能有一夜的时间抛开一切独自凭吊西园寺一树和曾经的挚爱已经非常的奢侈了,因此,尽管他心中的痛苦并没有得到多少疏解,依然很快就收拾起所有的情绪,抱着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的西园寺花雨回到渔村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
这个院子是黄思绮早准备好的,在还没有启程来夷州的时候,她就联系了几个以前跟着吴建文的小弟。当年她为了报复吴建文,没少勾引吴建文的手下,因为她天生一张自带妩媚风韵的少女脸,所以几乎就没有失败过,甚至有时候只需要裙子短上几公分再勾勾手指,便能让男人对她唯命是从。也因此,别看她在萧晋面前弱气的像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丢出去分分钟能让一群大款和二代们打破头,更不用说现在的她还是被陆熙柔调教过的。
只是几个电话,她便为萧晋在夷州境内准备了三个安全屋,以及交通工具、枪械、现金、食物和饮水等逃生必备物资。由此可见,姜还是老的辣,楚幼凰让萧晋带她一起来夷州,绝不仅仅只是出于母亲对儿子单纯的关心。
萧晋刚刚踏进院门,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要往外跑的梁喜春,一看到他,女人便递过来一张纸,惶急道:“先生,董小姐走了。”
萧晋心里一惊,接过纸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别生气,我在外面比在你身边更爱你!
他瞬间明白过来,女孩儿一定是去找魔术师了。“在外面比在你身边更爱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不想只做他的小女人,更何况,留在魔术师的那里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到他。
这就是董初瑶爱他的方式,不苛求,不卑微,平等,一心,你要做什么,那我就帮你做什么,我不会成为你的附庸,但我对你的爱也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少。
沉默良久,他摇了摇头,收起那张纸,将西园寺花雨抱到自己房间的床上,为她盖好毯子,然后就那么在床边坐下,望着小丫头的睡颜不说话。
“先生……”见他这么低沉,梁喜春自然心疼,可轻唤一声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那儿,满脸担忧。
“别担心,我没事。”伸手将西园寺花雨脸上的一缕发丝抹去,萧晋起身过来吻吻她的额头,微笑说,“交给你一个活儿,叫上思绮,你们两个去收拾下一树的遗容,今晚就把他的尸体送走。”
“好。”梁喜春点点头,然后用力抱了抱他,“先生,你知道的,不管你想做什么,需要什么,喜春都愿意!”
“嗯,我知道,去吧!先生需要你操心的时候会找你的。”
梁喜春转身走了,萧晋轻轻带上房门,然后来到隔壁推门进去,就见陆熙柔正背对房门操作着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而她的舔狗跟班阿浪则守在门旁。
“你出去吧!”萧晋淡淡地命令道。
阿浪不动,眼中的不屑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低喝:“滚!”
阿浪瞬间绷紧了身体,拳头也握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跟他拼命一样。
“阿浪,你怎么就是学不会聪明呢?”陆熙柔转过身来,不悦的看着阿浪说,“这个时候的他要是想杀你,我根本拦不住的。”
“对不起小姐,但阿浪不怕!”
“我怕,行不行?”陆熙柔无奈摇头,“好不容易有你这么条听话的狗跟着我,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
阿浪登时就涨红了脸,萧晋甚至从他眼里发现了与竹下千代子受辱时极其相似的兴奋。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冲陆熙柔深鞠了一躬,阿浪便干脆利索的离开了房间。
萧晋挑挑眉,走过去将女孩儿拉起来,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抱住,说:“要想让狗乖乖听话,是必须有甜头的,你都给了阿浪什么?”
陆熙柔嘴角勾起,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问:“你吃醋了?”
萧晋也不否认,点点头:“你刚才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我确实很想杀人。所以,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忠犬,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呀!每次心里郁闷了就会想乱发狠,像个没长大的熊孩子一样。”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女孩儿说,“放心,我不像你的胃口那么好,连狗都下得去手,而且阿浪的要求从来都不高,我随便夸奖一句‘乖狗狗’,就足以让他兴奋的去当人肉炸弹了。
当然,我不可能这么做,那孩子在那场俄罗斯轮盘赌中受到的刺激太大,原本因贫穷而不正的三观越发偏执扭曲,我把他留在身边除了调教起来比较顺手之外,更重要的缘由则是想让他活下去,因为他独自在外面肯定活不过三个月。”
闻言,萧晋的表情有些怪异,摩挲着陆熙柔莹润的下巴说:“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你会如此好心呢?”
陆熙柔立刻噘起了嘴,似乎对他的话非常不满,但没过一会儿就坚持不住,扑哧一笑,抱着他的脑袋重重亲了一口说:“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没错,姑奶奶才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慈悲心肠呢!阿浪性格偏执又莽撞,现在放出去独自讨生活肯定活不长,但经过我几年的悉心调教之后再放出去,那可就完全不同了。试想一下,亲手培养出一个狡猾奸诈的亡命徒,那感觉是不是超爽?”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亦正亦邪的丫头,萧晋早就放弃了说教,无语的摇摇头便正色道:“说正事儿,外面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陆熙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