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的京城。
一辆白色的福特眼镜蛇飞驰下了高速,直接奔向那信中的地址。
开车的太妹带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毕竟这两天她只是在休息站稍稍合过眼。
又是一阵奔波,她终于到了那个地址,一个即便是天生带着天不怕地不怕性子的她都有些顾忌这地儿,毕竟这退休的大院其中所住着的,一个个都是曾经通天一般的人物。
在大院门前停下车子,她走向保安亭,门口所站岗看起来极其精练的制服男人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太妹,直接拦下虫虫,一脸严肃的说道:“通行证。”
如果让人知道这个男人是曾经在大比武之中得过三甲,恐怕会惊掉大牙,如今只是在保安亭站岗,这完全足以说明这大院之中所住着的是怎样的存在。
而这大院之中,也是完全警戒的状态,几乎到了三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地步。
虫虫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制服男的眼神着实的锐利,让她有一种瞬间被他的眼神所穿透的感觉,她开口说道:“我来见张老,麻烦你通报一下,报马温柔这个名字。”
这制服男人在听到虫虫所说的张老后,表情微变,其中透着几分敬畏,几分忌讳,他转过头给予值班室里正警惕的这些的年轻人一个眼神,这年轻人直接开始拨号。
一通电话打进了一个退休高干的修养别墅。
在这完全独立的三层别墅,装修一点都不算豪华,乃至所摆放的家具都给人一种颇有年岁的感觉,踏入这地方,会给人一种格外有年代感的感觉。
在三楼有些简朴的书房之中,巨大的窗户前,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正对一本厚厚的书圈圈点点,这个满头白发却梳着一丝不苟的老人,一身淡蓝色的中山装,身上洋溢着一股格外温和的感觉,面容也看起来极其的和善,似是乍一看不给人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但如果让人知道他肩膀上的勋章后,估摸着会惊掉大牙。
很难想象,这个真正经历过动荡的老人,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锐利,而是完全像是一个看透了人情世故的老好人,这足以说明这老人心境的恐怖。
敲门声打断了老人一直没有停下的钢笔,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身材格外健壮的男人,看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一张五官分明如同刀刻一般的国字脸,板寸头,给人感觉极其的干练,就好似满弓上的一支箭,随时都可能会破空而出。
他站的笔直,走路的样子有些气宇轩昂,他默默走到老人身旁,在老人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这一次老人慢慢合上钢笔,然后说道:“让她进来。”
男人点了点头,大步离开这书房。
白发老人这时也摘下了老花镜,默默合上这一本厚书,然后转过头,看着窗外这昏昏暗暗的天,那深邃而又浑浊的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复杂到让人不曾以为这个世界还有这般眼神。
不一会,书房门再次打开,那个跟这书房气氛儒雅气氛格外不搭打扮怪异的太妹随着这男人走进书房,她一改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表情,反而老老实实的站在这男人身旁,就好似一个被班主任带出去训话的孩子。
老人仍然把视线放在窗外,一直过了许久,他才转过头看着这太妹,这是一身以他的审美完全不理解的打扮,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而是露出那和蔼的笑容说道:“马温柔派你来应该不是跟我瞪眼的吧?”
也许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如同这老人这般和蔼的老人,但太妹如果听到这一句的话,恐怕会笑掉大牙,因为她曾经在马温柔口中偶尔听说过这老人的身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经足以让她觉得恐怖到不能再恐怖的地步。
她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一封护的好好的信,然后放到书桌上说道:“马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这老人仍然和蔼的笑着,但并没有去碰这一封信的意思,而是语气平和的说道:“就这样怕我?是不是那小妮子给你灌了什么**汤?”
太妹虫虫此刻心中早已经乱成了麻绳,她只是牵强的跟这老人对视着,虽然这老人的眼神远没有马温柔那般有杀气,但是她只感觉光是看着这老人的眼睛,就有一种深陷其中的感觉,她使劲摇了摇头,不敢多说什么,怕触了这个不知道性子老人的霉头。
老人见太妹没有开口的意思,拿起这一封信,看着这信上所特别注明的寥寥几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拆开信封,再次戴上老花镜读着。
随着这面容和蔼的老人表情慢慢的沉重下去,虫虫也紧张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这一封信的内容,不过通过马温柔特意叮嘱她亲手把这一封信交给这老人,就足以说一封信的意义非凡。
一直读到最后,老人摘下老花镜,然后把这一封信折了折,放回信封对虫虫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虫虫想不到她会等到这么风轻云淡的一句,但她的任务只是负责把这信送到,显然现在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虽然她也想知道这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现在更想要离开这地儿。
最终虫虫还是在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带领下离开,书房之中唯有留下这么一个老人,他对着信封一阵的失神,一直等到那个男人再次回到房间,他才慢慢回过神来,通过那男人的表情,老人就放佛知道他欲要问些什么,他缓缓开口说道:“还记不记得那个叫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