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菊甩开手,没好气的冷声道:“成个屁!都把人家给吓跑了!”
可能是心里烦躁,王九菊才说了两句,就摆手皱眉的嚷道:“哎呀!我心里正火着哩,夜里再说!”便倔倔的出了屋。
关于“白虎”的事情,牛德旺像是隐隐糊糊地听人闲谝过,那时,也就当个笑话图个新鲜,到底是不是像说的那么邪乎,也没人细说过,更没真正见过。
听说翠花就是“白虎”,牛德旺不但没感到紧张忧虑,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很想见识见识,到底能“虎”到啥程度。
见翠花趴在锅台洗碗,牛德旺便假借用灶堂的残火点烟袋,两眼却直勾勾瞅着翠花的那地方,像是能透过衣裤看到些啥似的,专注而又出神。
牛德旺的这种把戏,翠花已经见怪不怪,不显眼疼,你就看呗,反正也少不了我啥,只是故意把碗碟弄得“哗啦”乱响,往往招得王九菊匆匆冲进来,心痛的瞅上碗盘一眼,又冲牛德旺的屁股轻轻勾上一脚,撵他出门。
牛德旺见翠花从茅房出来,知道她这是干完了一天的最后一件活,于是,便早早收拾了院门鸡窝进了屋。
见王九菊手里拿个鞋帮,在愁眉不展的闷头干活,牛德旺便殷勤的给婆姨沏好茶,又抱床被子垫到她背后,这才点燃烟锅,两眼吧嗒吧嗒的瞅着婆姨发呆。
王九菊放下手里的活,抿了口茶,这才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细说了一番,末了,叹气道:“那地方我可仔细端详了,就是和旁人不一样,白得瘆人!”
牛德旺赶忙收拾住快要滚出嘴角的清水,不以为然道:“别信那个书呆子瞎谝!他爹让吐蕃人砍了,媳妇又被糟蹋死,难道他娘也是白虎?尽是胡咧咧!”
王九菊长吁口气,一副惆怅的样子道:“我也不信这号事情,但看三才那副怂样,像是真的不祥,不然,就翠花那模样,裤子都给扒了,还能干着出门,鬼才信哩。”
牛德旺不屑道:“有德的人家出圣贤,该死的娃娃逑朝天!我才不管她是白虎黑虎哩,只要能生个娃,就算真是个母老虎,咱也得当神给供着!”
王九菊倪眼瞅了瞅丈夫,神情犹豫地嘟囔道:“要再找个合适的人怕是难,远处的咱又不认识,近处的又怕走了风声,那还不羞死个人,让娃日后可咋在人前抬头哩。”
牛德旺斜眼瞅了瞅婆姨,在炕沿磕掉烟灰,轻叹口气,欲言又止。
王九菊拿起针线活,还没扯上两回线,就心慌意乱的扎了手,赶忙把手指伸进嘴里吮了吮,便将鞋帮扔进篮子,赌气般嚷道:“实在不行,还是你来!”
牛德旺猛然一愣,心里暗暗一喜,但脸上还是平平道:“胡扯个啥哩?我可再没动过那心思!”
王九菊鼻子冷哼道:“算了吧!就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要不是盯得紧,怕是娃都大了!”
牛德旺没再嚷嚷,只是僵硬的扭过头,默默的装着烟丝。
王九菊长叹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自语般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条路能走,赖好也得给牛家留个后。”
牛德旺连吸了两口烟,倒把自个给呛得咳嗽连天,稍稍平静,侧脸瞅了瞅婆姨,又默默转过了脸,像是怕被人家看到那丝掩饰不住的喜悦一般。
静默须臾,王九菊一副释然的样子道:“看你那晚的精神头,怀个娃不算啥,可你不能粘上就不放手,我暗中留意,等她月信干净了,你再下手,每月只能去一次,等怀了娃,你就得撒手,免得让儿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