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暗镖总舵,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也是高手出没,信息百通的地方,更不是个谁都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于仁德虽知这里并非等闲之地,擅闯恐有不测,但一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二是他另有目的。
虽不十分张扬的四合院,树木不多,花草更少,院里平坦宽展,看得出是个车马常来常往的地方。
夜幕降临,一弯瘦月斜挂在远处的树梢,星星眨眼,灰色朦胧。
于仁德贴近院墙静听了一会,丢个小石子见没动静,便扭身跃入院内。
院落空旷,少有人影,见西屋窗户的灯光稍显明亮,于仁德便蹑手蹑脚,潜在了窗下。
屋内笑声盈盈,低言软语,似有对"qing ren"在卿卿我我。
静听须臾,于仁德便忍不住手沾吐沫,将窗纸悄然捅了个小孔,单眼窥视,见三旺手绷毛线,柳青绕着线团,两人含情媚眼的样子,像对新婚燕儿一般。
于仁德本来是在查找柳青的下落,现在已确认柳青是三旺劫持,便理应即刻告知元礼臣,配合地方衙役捕快,火速拿人,但于仁德的脚步,却犹豫迟缓在那里。
二人的亲密安逸,和那四目闪烁的含情脉脉,怎么也不像是强人所难。
而且,柳青脸所散发出的玉润和甜美的温笑,说明她眼下很开心,很满足。
于仁德在唏嘘感叹之余,刚想拧身悄然离去,听屋内沉声道:“是朋友,进屋说话!”
话音是平和的,于仁德知道屋里人早发现了自己,并且有恃无恐,依然谈笑风生,因此,知道此人武功不凡。
于是,便大大方方推门而入,三旺已然端坐在客厅喝茶。
见三旺连眼皮都没朝自己眨一下,于仁德便前拱手道:“陇南于仁德,拜见陈大侠。”
三旺淡淡还礼,颔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沉声道:“是元礼臣派你来的吧?”
于仁德微微一惊,坦言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都督大人差遣,前来寻访夫人下落。”
三旺沉声道:“她人在里屋,你意欲何为?”
于仁德轻叹口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见你俩恩爱有加,定是情投意合,我岂能忍心拆散这等美事,所以,打算不了了之,回去厚脸交差。”
见于仁德厚道仁义,三旺赶忙起身拱手道:“于兄高义,请受陈某一拜。”说着,躬身揖礼。
于仁德赶忙还礼不迭,神情略显不安道:“真是惭愧,揽下这等下作差事。”说着,一张瘦脸,更抽得像个委屈的猴子一般。
三旺圆儿略黑的大脸,油光闪烁,两道浓眉微竖,大眼含笑道:“于兄不用自责,以兄之才干能耐,也不该屈居在那等狗官窝下,更何况,他日前已被人抹了脖子。”
于仁德惊愣道:“他死了......”
见于仁德面显意外复杂的神情,三旺淡淡道:“昨天响午的事情,我们正在全力追捕凶手。”
顿了一下,三旺又面显诚恳道:“若于兄不嫌委屈,索性留下,咱兄弟一同跟着雪狼干。”
于仁德微一懵愣,随即欣喜道:“早仰慕雪狼大侠,只是无缘亲近,若陈大侠不弃,我于某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见于仁德神情恳切,三旺也顿时显出一派豪气,只见他双手一拍于仁德的肩膀,豪爽道:“从今往后,咱是兄弟!”说着,便兴致勃勃的招呼柳青见礼。
柳青和于仁德都彼此见过面,欣喜虚套一番,聪明伶俐的柳青,转眼摆几样小菜,便侍候二人畅谈豪饮了起来。
翌日清晨,三旺便收到五人相貌特征及走向的消息,于是,赶忙一面给前方站点发出消息,一面又调集人马,抄近道直插西北,于仁德也一同前往。
然而,西斜的太阳还没变了颜色,又收到前方站传来消息:“未曾见着!”
冉静道长连夜赶到前方的雪狼驼店,将发现凶手的消息传到总舵,再由总舵遍布四方,霎时间,各站暗镖和四方豪杰都纷纷赶往指定位置,布下天罗地,只要那五个人出现,便成瓮之鳖。
然而,等派去打探的人回来报告,前站和路,并未见到那几个人时,虎壮和冉静道长都傻了眼,这便一面再派出几路暗探四处打探消息,一面通知三旺,命他速速汇集各方消息。
冉静道长见事情已然变成这样,觉得自己脸也无光彩,便默默原路返回,想查看个究竟。
由于大táng rén马西进,天山南北都相对太平,因此,来来往往的小商队也渐渐多了起来。
自见到孙长腿到雪狼驼店之间,只有两个小驼店,而且,南面是山,北面有条浅河,途没有岔路口,因此,那些人只要西行,必从雪狼驼店经过。
出家人行路,一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他们既不做买卖,身又没钱,只是随缘讲道,应机化缘,因此,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随便走动,观机说法。
一路倒是遇见过两个小商队,但并未发现那匹骏马和满脸胡须的人。
眼看到了与孙长腿分手的驼店,依然不见可疑迹象,冉静便打算到店里仔细打听一番。
但驼店有驼店的规矩,忌讳乱打听,乱转悠,更别想从店老板或伙计那里,得到诸如商队具体走向,和离店时间之类的消息。
一般都是摆手不知,或是愣愣瞅一眼,见冉静是个出家人,也只是略显不耐含糊几句,说那几人半夜走了。
人是和自己前后脚出的驼店,而一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