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后,两个朝思暮想的有情人,便激情洋溢的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稍事平静,玛沙便泣声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晖有些欣喜过望,泪眼娑婆的深情瞅了瞅玛沙,便又将她更紧的拥在了怀里。
两人正用彼此的体温诉说着分别后的思念,却被一声稚嫩的“阿妈”给打破了真空般的梦境。
李晖伸手抱起了小家伙,疼爱的亲了一下,目光便不由的转向了玛沙。
玛沙抿嘴一笑,满溢幸福的样子,温声道:“是你的儿子。”
李晖再次忘情的亲吻了小家伙一番,欣喜嚷道:“就说么,见面就看着像我。”
玛沙接过孩子亲吻着,柔声道:“他就是你的爹爹李晖。”
小家伙俏皮的冲李晖眨眨眼,忽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雅声道:“爹爹,李晖。”
李晖正欣喜的想再次抱过小家伙亲热一番,就见个黑熊般的家伙,气呼呼的冲上前,一把推开李晖,炸雷般吼道:“滚开!她是我的女人!”
让幸福弥漫了身心的李晖,被这突如其来的蛮力给推了个趔趄,定眼看时,来人他认得,是巴尔顿帐下第一勇士卡玛斯。
于是,没好气的一把拨开,搂过母子,冷声道:“滚到一边去!她早就是我的女人!”
卡玛斯牛眼圆瞪,挥舞着碗大的拳头,厉声嚷道:“胡说!在路上巴尔顿少爷就将她赏给了我!你算哪个群里的公牛?”
李晖不愿和他胡搅蛮缠,想拥着母子离开,去找巴尔顿要人,因为这是人家的战利品。
但刚一转身,就见卡玛斯伸出畚箕大的手掌,就朝玛莎抓去,李晖疾忙挥掌挡开,两人便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
力大如牛的草原人,摔跤是他们的长项,也是打小就喜欢玩耍的把戏,李晖与卡玛斯扭打在一起,就像黑熊斗上了狸猫一般。
见到有人打架,喜欢凑热闹的草原人便渐渐围了过来,从大家嘴角轻蔑的嬉笑就不难看出,他们是打算看一场老鹰逗小鸡的游戏。
然而,李晖看似体型和力气都小了许多,但他却打小就从父亲那里学会了一套对付蛮牛的办法。
只见卡玛斯凭着力大如牛,两手拎着李晖就像戏耍小孩般的天上一阵地下一阵的飞舞,惹得一群回纥人不断拍手哄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李晖虽然像树叶般上下翻舞,但却如爬在大象鼻子上的灵猴似的,卡玛斯是没办法将他制服或是打伤。
逐渐围过来的汉人,也咧嘴傻乐呵,这倒不是他们没心没肺,而是他们太过了解这位顽童将军的能耐。
就连玛莎脸上都看不出丝毫的担心不安,因为她也清楚李晖的本领。
卡玛斯的动作像是渐渐慢了下来,豆大的汗珠顺着杂草似的胡须珍珠般滚下,头顶热气腾腾,嘴里气喘如牛。
而李晖却依然笑嘻嘻的随他摆置,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一般,还不时冲卡玛斯做个挑逗般的怪相,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但回纥人的笑容,像是已经改变了内容。
卡玛斯又竭力折腾了一阵,铁杵般的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牛眼圆瞪,恨不得一口吞了李晖。
就在卡玛斯累的摇摇欲坠,两眼无光时,只见李晖突然腾出一只手,轻轻在卡玛斯肩上推了一把,立熊般的卡玛斯,便像截木桩似的轰然倒地,如同喘息的僵尸一般。
然而,李晖并没有就此趾高气扬的拽起女人就走,他太过了解草原男人的习性,可以和对手做朋友,但却不许对手轻慢侮辱自己。
于是,便身子软软倒在卡玛斯身旁,孩子般拍拍他肥硕的肚皮,嬉笑道:“你这里面油太多,身子太重了。”说话的样子,像是哥俩在说笑戏耍似的。
卡玛斯喘息稍定,猛然翻身而起,一把拽起李晖,牛眼圆瞪,雷鸣般嚷道:“我要和你结为昆季!”
李晖当然清楚草原人提出这一要求的分量,愿意和你结昆季,就意味着你是他最看得起的人,可以共享他的妻子,而你要是不答应,就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因此,李晖欣然笑道:“我很愿意和你成为昆季,但我有个条件。”说着,目光赖赖瞅着卡玛斯。
卡玛斯像是微微一愣,继而,爽朗笑道:“说吧!只要不让我离开马背,全答应你!”
李晖冲他“嘿嘿”一笑,又含情脉脉的瞅了眼玛莎,低声道:“我不沾你的女人,但你也不许再打她的主意。”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玛莎。
卡玛斯两眼馋馋的瞅了玛沙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着李晖,嘟囔般道:“你们汉人就是小气!”
见李晖出去抓鱼,却带回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怀里还抱个孩子,粱建方惊奇地瞪眼张嘴,与身边闲人一起,都不由得迎了过来。
还未等梁建方嘴里发出声音,李晖便孩子般笑道:“她是我媳妇,这是我儿子。”
粱建方半张的嘴又往大张了张,像是被啥东西给噎了一下似的,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一旁的骆弘义“嘻嘻”笑道:“上次在龟兹不是?”
李晖直言不讳道:“这是我另外一个媳妇,哎呀!一句两句话说不清,等我把娘俩安顿好,再来向各位大人禀报。”说着,便笑嘻嘻的走向自己毡房。
李晖像讲述别人故事似的,将父亲如何劝说贺鲁归顺朝廷,如何帮助他抵御射匮的围剿,又为了给阿史那家族争取全线转移的时间,将自己压在突厥部落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