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正襟拱手道:“在下敦煌李敬轩,敢问公公有何指教?”
王公公暖暖一笑,冲场内扬声道:“李晖、穆思璇、任杰接旨。”
自敬轩懂事以来,就没见过圣旨是啥样,更不知怎样接旨。于是,见三个小的两眼懵愣的瞅着自己,敬轩也感到不知所措。
还是思璇机灵,在京城见过些世面,暗暗拽了把李晖,便跪倒脆声道:“民女穆思璇接旨。”李晖和任杰这才学着样,慌忙跪倒接旨。
紧接着,王公公用那特有的嗓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晖、穆思璇、任杰三人营救护送本朝大臣和姑藏夫人有功,特赐封李晖宣威将军,赴伊州任职;封穆思璇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忠武将军,常随武媚左右;封任杰五品带刀护卫,御前侍卫。钦此。”
李晖任杰尚在懵愣中,只见思璇伏身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二人赶忙学着样山呼万岁,王公公方才扬声道:“请各位平身。”
蔡文泰和几个官员赶忙上前道贺,李晖他们也不知咋样应酬,还是照思璇的样,谦恭还礼,浅笑而去。
见官员们又朝自己谄媚凑近,王公公淡淡道:“你等且先候在一旁。”
而后,冲静立一旁的敬轩恭敬道:“皇上敬佩您的为人志向,曾立誓此生不向您下旨颁召。以您这些年在西域商道所做的贡献,足可加官封爵,但皇上太过了解您的习性。”
说着,冲院门喊道:“把皇匾请上来!”话音才落,就见两个侍卫抬块金字牌匾,上书“恩国公”三字。
王公公暖暖笑道:“皇上说您是朝廷的无冕重臣,国家之栋梁。因此,亲书此匾以示敬勉。匾侧小字昭告世人,爵位世袭,与国同辉。”
一股温热,莫名涌上了敬轩的心头,对于这位义兄,他早已淡漠,也从没想过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但眼下情愫的萌动又是为了什么?是激动?是念旧,还是皇恩浩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见敬轩愣愣以待,王公公躬身行礼道:“皇上有言,无须恩国公跪谢龙恩,只需您亲手将此匾高挂正堂便是。”
敬轩心里再次一动,像如梦方醒般,赶忙招呼人支架钉钉,亲自挂上。望着金光闪亮的牌匾,敬轩心头猛然涌上一股酸热,双腿一软,跪伏在地,泪如泉涌。
在场人等见状,都不由自主的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见敬轩抹泪起身,王公公躬身近前道:“皇上知道您做事从不为钱财,但漫漫西域商道,仅凭您一人之力,恐难应付。因此,皇上允许你招募两千兵马,以为应急之用,千两黄金的军资我已带来。附近州郡兵马,随你调动。”说着,从袖中取出个诏书样的锦缎递给敬轩。
在场的官员听说,赶忙上前跪倒一片,口称:拜见恩国公,下官听从国公调遣。院内气氛,再次推向了*。
见了尘闭目不语,如同半睡,好像院里的喜庆热闹,跟自己丝毫无关似的。不老赑慢慢躬身,悄然捡起根干草芥,孩子般凑近了尘,在他左耳轻挠了一下,又闪电般躲在了右边,痒得了尘蛇咬般蹦起,连打喷嚏。
了尘微笑着轻摇了摇头,正打算重新打坐,只见不老赑软软贴过来,神色诡秘道:“皇恩浩荡,是福是祸?”
见不老赑倪眼瞅着自己,明眸清澈如水,了尘故作姿态淡淡道:“自己清楚还来问我。”
不老赑孩子般扭捏了下身子,肩膀蹭着了尘道:“才懒得静观他们的破事,我只在定中找自己的影儿。”
了尘软软一笑,若有所思道:“李家将来有场灭顶之灾,多亏了思璇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