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场一战,敬轩显示了马背上的超凡功夫,便顿时成了李府中的热门话题,和兵将们敬仰崇拜的偶像。刚进院,敬轩就被飞天鹤几个兄弟围住赞叹恭维个不停。
只见飞天鹤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颊,挂满了曲线般的笑容,一双深邃敏锐的眼睛,闪烁着欣喜倾佩的光芒,稀疏胡须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的说:“想不到少侠公子马上的功夫竟也如此了得,着实令在下佩服。”
见飞天鹤几个的一番过分热情的恭维,又将自己推到了更高且离他们更远的地方,敬轩暗暗叹口气说:“这也没啥稀奇,我打小在马背上长大,自然习惯马战。只要熟练掌握了驭马的技巧,在马上和地面是一样的道理。”
徐虎听说,扬着粗喉咙大嗓门嚷嚷道:“您也说的太轻巧了,我也会骑马,但上了马背就总觉使不出地面上的工夫,两脚悬着咋说也使不上力气。”
敬轩嘿嘿一笑说:“那你是还没体会到人马合一的感觉,多练练就习惯了。”
徐虎倒是个直性子,敬轩的话音才落,就毫不客气的嚷嚷道:“那您得空得教教我,还指望在马背上立功哩。”
白面书生轻摇折扇,冲徐虎女人般的一笑,戏虐道:“要想立功,地上的活多的是,就你那身板,一般的马都驮不动,别说再使刀弄枪了。”
见徐虎黑脸一沉,刚想发作,白面书生冲他轻摆折扇,对敬轩谄媚一笑道:“公子往后可是军中的大忙人,哪有功夫和我们闲耗,后院的两位亚公子早就等不及了。”
话音才落,只听得一声银铃般的段喊道:“——呔!胡说啥呢?谁等不及了?”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飞花。
只见飞花淡淡的白了书生一眼,冲敬轩温软一笑道:“婉儿请你过去呢。”说着,目光热热的瞅着敬轩。
大伙都知道飞花的脾气,要想不被臭骂,就只有乖乖的远离。于是,讪讪的打过招呼,便说笑离去。
空旷的院里,只有三妹默默的立在不远处的杏树下,嘴角抿出甜美优雅的微笑。
飞花引着敬轩,径直来到了自己和婉儿居住的*院。
只见,花团锦簇,古树参天。一块不大却被踩踏坚实的空地,两棵经年的银杏树,将西斜的阳光软软的挡在了空地的一边,树荫下,婉儿素装紧衣,手持宝剑,远远望去,宛若好武的仙子下凡一般。
见敬轩走近,冲他温软一笑,拱手道:“义兄马上的功夫,上午已令小妹开眼,不知义兄地面的能耐如何,小妹还想领教一二,望不吝赐教。”
敬轩突然感到有些不习惯,在酒桌上矜持高傲的大小姐,竟然温柔客气的同自己称兄道妹,着实让敬轩有些受宠若惊。
若论理,敬轩同世民是结拜兄弟,婉儿飞花和自己以兄妹相称,也和礼数。但敬轩心里清楚,自己和世民身世地位悬殊,所以结拜,无非是感念相救之义,以此笼络人心为他所用罢了。
若换常人,必是求之不得,并因此便可一步登天,跃身于万人之上。功名富贵自不在话下。
然而,敬轩却不同。他不仅不愿攀附权贵,肥为牛后,更不愿跻身李家而违背娘亲的殷切嘱咐,他的志向不在仕途。
见婉儿以兄妹相称,敬轩略微懵愣了一下,继而软软一笑道:“听说小姐的武艺很是了得,你我谈不上指点,只是切磋。”
飞花见敬轩还扭捏虚套的绕圈子,便“噗嗤”一笑道:“人家婉儿都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你还拿作个啥?以后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免得来往都不方便。往后你就来这里练功,也好顺便指点指点我们。”说着,冲婉儿诡秘一笑。
见敬轩踌躇不定,欲言又止的样子。婉儿嘻嘻一笑,面显灿烂道:“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三哥的事情多,常常不在家住,有啥需要尽管说,我和飞花替你料理。”
敬轩刚想抱拳道谢,又猛然觉得不对,赶忙放下已经举起的手,神情有些慌乱的说:“那就有劳二位贤妹了。”话才出口,白净的脸颊已经红到了耳根。
飞花冲婉儿诡秘一笑道:“你还打不打?不打我可上了。”
婉儿俏皮的一撇嘴,温笑着白了飞花一眼,拔剑在手,说了声:“谁说不打?”便挥剑朝敬轩刺来。
敬轩空手对剑,用灵巧的身形步法,闪展腾挪与婉儿打了几个照面,感觉婉儿的剑法灵活多变,招式也用的精巧到位,只是下盘功力不足,脚步略显飘忽。
婉儿清楚敬轩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就是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伤着人家分毫。于是,便使出浑身解数,剑剑要害的放手挥杀。
敬轩的目的是想彻底了解婉儿的武功根底,于是,不但见招化招的应对凌冽密集的剑锋,而且有意纵身于假山树顶之间,以观婉儿的轻功修为和应变能力。
几个起落翻腾过后,婉儿便微微显得有些喘息。在敬轩看来,婉儿的剑术尚可,轻功就差的很多,行家一看就知道,婉儿是半路出家,并非童子功。
见敬轩的动作慢了下来,只在树荫下盘旋应招,婉儿便提起精神,跃身挥剑,一击‘白鹤亮翅’直逼敬轩的面门。敬轩刚刚险险矮身躲过,就见婉儿细腰一转,一击‘挥剑断水’便朝敬轩的腋下扫来,竟逼的敬轩不得不倒地一个‘前滚翻’,才险险避过寒风嗖嗖的一剑。
飞花一见心中就生了不平,喊了声:“敬轩哥接剑!”便将手中宝剑抛向敬轩。
敬轩飞身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