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些琐事,但是我可以感觉到,马长来对他的妻儿,有着深深的眷顾,甚至还有着深深的忏悔。
那老泪纵横的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段思齐居然会说,他在说谎。
“思齐哥,难道你是说,马长来的妻儿在捣鬼,工地上的命案,都是他们做的吗?”我心中一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段思齐缓缓摇了摇头“那两个鬼魂很干净,工地上的命案,绝对不是他们干的。”
“那你为什么说,七舅公在说谎呢?”我闻言一愣。
“因为,就在刚刚去牛圈的时候,我在这两个鬼魂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东西。”段思齐慢条斯理道,而后转头朝陈一叶看了过去“我想,一叶一定会比我还感觉到,更清楚吧。”
我记得,在牛圈的时候,陈一叶似乎很生气,难道,亦是与此有关
陈一叶点了点头,而后接过了话题“牛是保存魂体的最好载体,就如普通人在将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看到鬼魂一样。不过我刚刚在那两条老牛的身上,却是发现了一些不同的气场。”
“不同的气场?”我闻言又是一愣,不由得心中一阵尴尬。
刚刚在牛圈里的时候,我可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鬼气,就连任何异样都没有感觉到。
顿了顿,陈一叶的话又接着响了起来“四十年前,并不是马七爷说的那样,神仙婆婆用手段将他妻儿的灵魂打入了老牛的体内。那神仙婆婆,还没那个能耐。”
“神仙婆婆没那个能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我又是一阵郁闷。
“在那两个鬼魂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气场。他们是被人厉鬼打入老牛体内的,而不是人。”陈一叶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起来“而且,我们还能够从七舅公的身上,找到那只厉鬼的气息,他一定个那只厉鬼,有关系。”
我不由得抬头朝段思齐看了过去,他却是朝我点了点头,表示陈一叶说的是对的。
马长来,没有说实话……
他果然,说谎了。
居然,他还跟一只厉鬼勾结,谋害了自己的妻儿?
自古虎毒还不食子,这马长来……
想到刚刚他还痛哭淋涕的模样,我心中不禁觉得,一阵恶寒。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问他,逼他直接说出当年的实情呢?”我不禁心中气愤“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觉得,七舅公刚刚跟我们说了一顿,看似十分完美的说辞,现在我们再去找他,他会跟我们说实话吗?”陈一叶看了看我,缓缓摇了摇头。
似乎,还真是不可能。
“这件事情有古怪,我觉得这工地上的事情,恐怕与马七爷,还有他身边那只厉鬼有关系。”段思齐亦是点了点头“我们这几天,可是要把他给盯紧了。”
我和陈一叶,不由得同时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我们又聊了一会会,然后便进屋睡觉,或许是想着白天的事情,我睡意全无,又是半夜时分,屋外突然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却被段思齐给按住了,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隔着窗子的缝隙,我们看到,马长来仍旧披着他的那件单衣,提着一个铁桶,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正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等待了几分钟,似乎并没有觉察都我们这边的动静,方才推开了院门,往外走了出去。
段思齐已经推开了门,示意我跟上,而陈一叶此刻,亦是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马长来的身后,沿着屋前的那条小道,一直往前走去。
这一次,马长来似乎比昨晚更加谨慎了,总是会时不时转过头来看。
幸亏晚上的月色并不怎么明朗,整个大地被照到朦朦胧胧,我们远远跟着,倒是没有被他发现。
跟在马长来的身后,我们居然发现,他开始带着我们在村子里面绕起了圈来,我们不由得一愣,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段思齐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能。马七爷这人做事异常小心,上次被我们撞破了老牛的事情,使得他更加警觉了。“
“那他这在村里绕来绕去,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又是皱了皱眉头。
“走,不管他,我们去守株待兔。”段思齐突然止住了步伐,皱了皱眉头道。
守株待兔,段思齐说的,自然是工地。
我们不再跟随着马长来,而是直奔当日出事的工地外,找到了一个阴暗处躲了下来。
山风一阵阵吹过,蚊子在耳边不停嗡嗡作响,我们又是等了近十来分钟,仍旧没有动静,我不禁怀疑,段思齐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那乡村小道尽头的拐弯处,脚步声响了起来。
马长来一手提着个铁桶,一手提着黑色塑料袋,蹒跚着脚步,走了过来。
一边走,他还一边回头观看,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他,终于来了。
马长来来到了工地的大门跟前,又警惕地朝后面看了看,方才走了进去,而我们三人,则是鱼贯跟上了。
马长来来到了工地上一处空地的中央,将那铁桶放下,而后居然从那黑色塑料袋里面,掏出了钱纸香烛来。
点起了一把香插上,又点上了一对烛分插在两边,马长来居然靠着铁桶跪了下来,抓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