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的话,顿时让我们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只是段思齐一脸不解,看了看小杜,又看了看我,终究没有说话。
“刚刚我们从那个山洞出来的时候,一直走的是下坡路,而且我们前进的方向,还是我们来的方向。”小杜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前方,我们恐怕又要,回到刚刚遇到石棺的地方了。”
我们在往回走?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朝段思齐看了过去。
要知道,往回的路,几乎已经被堵死了,飞天鬼鼠,还有那被堵死通道,我们此刻再回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段思齐抬头看了小杜一样,眉头锁得更紧了,组成了一个川字型的沟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你说,这是你们刚刚来的方向?”
显然,就连段思齐自己,都有些不肯定,我们能不能出去了。
小杜点了点头“我绝对不会记错。”
不错,小杜确实没有记错,因为此刻,我们确实回来了,尤其是,借着天上血月的光芒,远远的空地上,我们又看到那个石头棺材。
不过,令我们惊讶的是,此刻的石头棺材,却是与我们刚刚看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刚刚被打开的棺盖,已经再次被合上了,而在那副大石头棺材的上方,在那方形凹槽的部分,居然又多了一副棺材,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十”字型图案。
在这石头棺材的周围,还放着五个很大石头盆子,正好嵌在地面上那五个深洞中。
仿佛,这就是刚刚我们在那棺盖上看到的,那画面上的场景。
只不过,此刻,在那叠成了十字架型的棺材上,此刻居然还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的袍子,右手不停地把玩着一颗圆形的东西。
在那血月的照耀下,那东西的表面,居然还在闪烁着丝丝流光。
如果我没猜错,那恐怕就是当时含在她嘴里的玲珑石了。
居然,是那个红袍女人,我心中不由得大惊。
不仅仅是我,身边的众人,亦是如此,就连段思齐亦是变得十分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红袍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而是不停地把玩玲珑石,仰着头,凝视着天空。
“这就是刚刚突然在棺材中消失的那个女人。”陈一叶拉着我的手臂,轻声道。
“刚刚,你们看到过这个千年厉鬼?”段思齐万分惊骇地盯着我道。
千年厉鬼?我闻言不由得又是一惊,这红袍女人,是只千年厉鬼
转头看了看那红袍女人的方向,似乎仍旧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方才松了一口气,又悄悄退了回去。
我又将红袍女人的事情,大致地给段思齐讲了一下,毕竟他的阅历是我们之中最为丰富,手段是我们之中最为高强的,面对这红袍女人,我们只能够依靠他了。
只是,段思齐更是越听,脸色变得越难堪起来。
他说,刚刚他有感受到那红袍女人的气息了,这至少是一只拥有近两千年道行的千年厉鬼,而且能够感觉得到,她的身上,似乎充满着浓浓的怨念。
我问那红袍女人的手段如何,段思齐目光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们这些人加起来,恐怕接不上人家一招。”
无异于,当头一瓢冷水,将我们刚刚要跟着段思齐走出去的热情,全部给浇灭了。
段思齐说,这樟树林他都已经走过了,如是有出口的话,一定就是在这个方向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弄不好,我们进来的那条通道,就是此刻我们能够找到的唯一出路。
而至于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日他得到了肥爷的消息,过来王家村找我,却不料阴差阳错遇到了他追踪多年的唐烟袋,而后便赶了上去,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这樟树林中,等到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进来的路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了。
整个樟树林中,顿时一片沉寂。
谁都知道,我们此刻,似乎又回到原点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一阵清脆而又悲怆的歌声在林中响了起来。
居然,是一个女声在唱,项羽的《垓下歌》。
声音虽然不够雄壮,却是饱含着悲情,更是让人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悲意。
我的眼中,都有些酸酸的感觉,眼泪似乎都在打转了。
“你们都商量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是不愿意出来吗?”歌声戛然而止,女人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不由得,相视大骇。
那个红袍女人,居然,早就发现我们了。
“赶紧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孙爱国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就欲朝身后奔跑,却段思齐给一把拉住了。
“我劝你最好不好乱跑,她想要杀你,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段思齐的语气变得十分凝重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已经知道段思齐的决定过来,不由得带头,又朝那红袍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轮红月挂在天空,给整个空地披上了一件淡淡的袈裟,红袍女人仍旧抬着头,盯着头顶的圆月,一动不动。
此刻,我虽然心中十分害怕,可是我亦是知道,似乎我们别无选择。
段思齐说的不错,这东西的实力,如果同他所言的一样,我们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