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追至于门外见一车两骑急急朝正东广渠门方向奔去,依门遥望,眼睛发红。
苏成煌从后边拍了拍小苹果:“回去吃饭吧”说着抬头遥望远处那车马身影:“少爷是个做大事的人……”
“爹,常哥儿是个大官么?”小苹果抬头问道。
苏成煌摇摇头:“爹也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个少年英雄”。
广渠门城门因前日鞑子水鬼突袭,险些丢了城门,此时周边戒备森严,数百明军在此来回巡视,禁止一切人马靠近。
常宇的马车也不出意外的在百米外就被拦住,宋洛玉驱马向前掏出腰牌,当值守兵赶紧让道,马车疾驰至城门处,常宇下车换马上了城,略一扫视城外,便挥鞭快马疾驰往北城而去。
安定门城头上,守城明军挤在城墙边朝北眺望,常宇快马而至,诸人纷纷闪开,早闻讯上城观望的王家彦赶紧近前打了招呼,把手中千里镜递了过去:“拔营了”。
其实天色早已大亮,且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即便不用千里镜亦可一览十余里外,举目一扫,果见远处清军大营乱糟糟一团,有兵马缓缓朝东而行。
大营正南亦有一支数千人马列阵,想来应该是防备明军趁机发兵袭击,很显然多尔衮被常宇这个对手弄到神经衰弱了,处处防备就怕被其所趁。
常宇观望半响,抬头看着正东冉冉升起的太阳,轻声道了一句:“好天”扭头对王家彦为我一笑:“王大人,这等好天是不是特别适合出城狩猎”。
王家彦略显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厂督大人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常宇哈哈一笑:“是有那么点急了,不过王大人的刀准备好了么?”
“刀已出鞘,就等着磨了!”王家彦深呼一口气。
“既是如此,就再多等一会儿”常宇随即令城上守兵,城外探马时刻盯紧清军动向,一番布置后便下了城,直奔皇城而去。
清军拔营离去的消息,街头巷尾已有耳闻,不用说朝中那些耳目灵敏的大佬以及皇帝更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常宇来的正是时候,崇祯帝下了早朝正欲遣人寻他时,小太监便已求见。
皇宫北门附近的御花园里,崇祯帝站在一棵花树旁边,伸手抚摸花瓣:“你有几分把握重创多尔衮?朕希望你能让他数年内无力入关,容大明缓缓气”。
常宇苦笑:“战场风云诡异变幻不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皇上若问臣有几分把握,臣只能说没有把握,但会尽力而为”。
崇祯帝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他:“你当真是个滴水不漏的家伙,朕每每想要你一句保证时,你从不直接接招,但好在从未让朕失望,朕希望这一次你一如既往”。
常宇苦笑:“臣不是不接招,是不敢妄言罢了”。
崇祯帝微微点头“比那些只会耍嘴皮的好太多了,鞑子已经拔营东去,一切在你意料之中,你准备何时出城追敌?”
“城中数万军马皆已在待命,随时都可以出城追敌,但臣认为不宜追之过急贴的太近,此时若出城多尔衮必然回头和臣硬干一场,得不偿失。但若远远跟着他则认为臣不过和以往那般一样,只是观望不敢应战,待其入了伏击圈后,便可收网一击重拳打爆他”。
“好!朕等你一拳打爆他!”崇祯帝咬牙切齿一声低吼,挥拳朝眼前花骨朵打去,花瓣随风飘散。
“鞑子兵走了”京城各处都可闻百姓的欢呼,压抑心头的恐怖阴云终于散去,但与他们不同的时,京城各处军营却是另一番景象,厉兵秣马。便是连昨晚在红灯区浪了一夜的东厂麾下三营也各自回营收拾装备待令而行。
王家彦坐镇城上盯着清军动向,一挥手撒出十几股探马在京城四周展开侦查,下令探子只管跟踪观察不要靠近袭扰,不得挑衅。
天近晌午时,静坐衙门后院花间一壶酒的常宇接到消息,城南来了数万大军,知是史可法率兵回京了,立刻起身前去迎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常宇突然想起一个人,黄得功!东厂三营都回衙门了,这货现在莫不是还沉浸在温柔乡难以自拔?还是说一夜厮杀累的腿软没力气拔不出来了。
月前史可法从南京空降京城任职兵部尚书然后奉旨督军南下剿贼不力被困保定城,小太监从关外火速驰援,然后二人联手一南一北终破贼军北上之势。
此时奉旨回京勤王亦算凯旋而归,按常规理应绕至北边德胜门入城,然则此非常之时,北边清军刚刚拔营离去,突然出现数万明军跟来少不得引起没必要的猜测或冲突,所以常宇果断下令诸部分开从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入城休整。
京城乃大明帝都,城防向来是重中之重,且自有一支专门用来防守的军队也就是京营,其他外省军队别说入城了,无令都不得太过靠近。
想要入城手续也极其繁琐,皇帝要点头,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以及内阁大佬都要点头,一般情况下想都不要想,除非是京城处于极度危险之地需要外军支援的情况下尚可,再者就是立了战功,皇帝特批。
可眼下小太监仅一个口令就让外边诸军入城修整,其中还不乏很多是贼军的降卒,这当真是开了前所未有的先河,要知道月前李岩有功得皇帝接见他的人马也未准许踏入城一步。
没办法现在就是非常之时,常宇奉旨督军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而兵部大佬又是史可法,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