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常宇以剪刀自戳,崇祯等人大惊,太子朱慈烺更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要帮常宇止血:“你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啊?”
“小的为证清白”常宇勉强一笑,突的拔出剪刀,在血喷之际,用手按住!
崇祯眉头紧皱:“证清白?你此时作假为时已晚了吧”。
“皇上过会便知其意”常宇苦笑:“卑职天生异禀,伤口愈合快于常人,且几乎不留伤痕,并非小的欺君,实在是如此!”
天生异禀,崇祯大惊,太子和王承恩也是一脸惊奇,看着常宇刚刚还在喷血的伤口,此时竟然不在外渗。
竟有此等奇事?崇祯好奇心顿起,先前怒气已然消失不见,他出身帝王之家,乃九五之尊,耳听目染各种奇人异事数不胜数,甚至各路‘神仙’都见了不少,然则后来均证实乃江湖骗术,此时听闻内宫竟有如此之人怎能不感到好奇。
而相比崇祯而言,太子的内心就是无比震撼了,因为他告诉崇祯的那个神仙托梦,实则是常宇告知他的,此人得神仙托梦,又身负异禀,这,这,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么?
朱慈烺看着常宇的眼神已经慢慢开始变化。
“最多一炷香,皇上便可知晓卑职所言真假”常宇以衣带缠住伤口,把衣服重新穿上,跪服在地。
崇祯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莞尔一笑:“起身,赐座,朕有话问你”
变脸比变天还快啊,常宇心中叹息,起身谢座:“皇上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崇祯点头:“朕召你回京便是要你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你在京外所为,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是,皇上,皇上想先听那一段?太原之战么?”常宇道,其实他离京之后所为,大部分都以密信告之崇祯,且他也知道崇祯从其他方面已知晓他所为。
“不,从头道来,从你出京之后一一说起”崇祯落座,示意王承恩给各人续茶。
常宇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小的与吴指挥使出城之后,直奔常宇而去,因为押饷而行,不敢大意,所以前后布置数道探马先行……”
月黑风高,寒风刺骨,常宇在温暖如春的乾清宫内和皇帝太子侃侃而谈,而在皇宫外却有一人在喝西北风。
那就是倒霉的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
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中的亲军,吴孟明自然也是心腹中的心腹,这次应召回京面圣,他虽进了皇城,但却没接到立刻面圣的口谕,只得在皇宫东华门外的护城河边等待应召。
因为不知何时被召面圣,可怜的吴孟明只得候着,甚至连英国公等人相邀他去草栏场嗨皮的时候他都婉拒了,就那样傻了吧唧的在东华门外吹冷哼。
夜深人静,皇宫外仅有当值的亲卫军来回巡视,其余不见一人,因为皇城内的太监宫女们几乎都去了草栏场寻乐子去了。
“大人,天寒难忍,又不知皇爷何时召您,不若先去东厂的衙门坐一会,避避风寒吧”一个随侍小声说道。
东厂衙门有二,外边的衙门在皇城东边的东厂胡同,是为对外办案之地,而皇宫内也有一个衙门是对内办公之地,称为内东厂,就在东华门外,尚善监旁边。
吴孟明有些心动,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内东厂衙门,见其黑灯瞎火不见一丝亮光,心中暗想,东厂搁置余年,常宇又一直在外从未回衙门办过公,自己此时过去略显不适,于是摇头否决。
“那不若咱们就去进皇宫,在乾清门外的值所躲躲风寒吧”
乾清门外的值所其实就是那些当值勋贵的临时办公室,只是此时这些勋贵都去了草栏场,空无一人。
吴孟明还是摇头,理由很充足,皇宫岂是随意进入的。
众所周知,入夜之后皇城落锁,皇宫亦是如此。
皇城是皇帝的帝国大厦,皇宫是帝国大厦里的家和办公室,戒备更是森严,不只墙高城厚,四周还有宽达数十米的护城河,四门紧闭后,只有亲卫中亲卫锦衣卫在内当值也就是锦衣卫中的大汉将军!
但皇宫又分前宫后宫,前宫是办公区域和太子的住所,大汉将军可以巡视当值,后宫是皇帝的一亩三分地,这一亩三分地天黑之后,除了皇帝外,任何带把的人都不得入内。
所以吴孟明即便是锦衣卫指挥使,没有应召他也不敢踏足皇宫,哪怕只是前宫!
所以,可怜的吴大人竟然一时无处可去,就在东华门外的护城河桥上吹风,听风,鼻涕横流。
“你说在宣府那王承胤竟推三阻四,若不是你当时没带银子,岂非根本调不走一兵一卒?”乾清宫内,崇祯脸色铁青,这种事常宇先前并未细说,只是草草略过,只说清了宣府欠饷,调兵近万驰援太原,却不知其中还有这内情。
“应是如此”常宇回道。
“岂有此理,贼子野心,他这是做贼心虚!”崇祯怒喝,要知道他先前得太子之‘梦’得知,王承胤通贼献城,便起杀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曾暗示常宇见机行事。
“朕早有调兵旨意,他却再三推阻,即使你到了宣府他依旧以军饷之由推脱,朕正好寻了这由头治他!”崇祯恨恨道。
“皇爷不可啊”王承恩小声急切的说道,他虽是太监不得干政,但一直跟在崇祯左右,又是秉笔太监,深知此中厉害,若要寻找由头拿王承恩那震动可大了,因为朝廷现在到处都欠饷,到处都调不动兵,你不解决兵饷,反而却以此为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