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我猛地朝后退开两步,见状狐狸两眼忽地一弯,如同两道月牙儿般眯缝了起来,咧嘴朝我嘻嘻一笑:“哦呀,这胆子,小得丢地上得用显微镜去找。”
我被他这一番变化给懵住了。
他之前用那种审讯般的神情问我话,难道是存心在逗我?
可是……不像啊……
“你在怕什么,小白?”怔忪间见狐狸伸出手指朝我额头上戳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甩着尾巴从我身边离开了,仿佛刚才他的神情,他所说的话,真的只是在同我逗趣似的。随后打开冰箱拿出**啤酒,他舒舒服服地钻进沙发打开了电视。
那样悠闲自得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了我似的回头看向我,朝我扬了扬手里的啤酒:“你傻了么?要不要喝点清醒清醒?”
“你怎么会对尸王和豘戒那么了解,狐狸。”我摇头问他。
他挑了挑眉,似乎我问了个多么多余的问题:“因为我是妖怪,喜欢卦一切小道消息的妖怪。”
这回答多么敷衍了事。
我心里清楚得很,但望着狐狸那双开开心心朝我嬉笑着得眼睛,却一时又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正僵持间,忽然他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看着我,朝我晃晃手里的酒**:“说起来,那天你在这里跟我说的话,还有效么?”
我一愣:“什么话……”
他再次咧嘴一笑,丢开酒**长开两条手臂,朝我撅起嘴。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不由得脸一瞬间再次涨得通红,红到几乎能从皮肤里喷出血来。当下猛地跑到他面前扬手啪地朝他脸上甩了大大一巴掌,直把他扇得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还不够解气。扬手正要追过去继续朝那张仍在嬉笑得欢乐的脸上甩几巴掌,突然楼上一阵奇怪的声音幽幽然传了下来,令我不由自主停在了原地。
那声音猫叫似的。
再仔细听,却好像是个女人的哭声……
咿咿呜呜的,来自铘的房间……
愣神间,我听见身后的楼梯上咔的声轻响。
忙回头,就看到被墙粉刷得雪白的楼梯间顶上有颗头垂在那儿。确切地说,是个一身黑衣,脸白得发青的中年女人。
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很瘦,瘦得两只眼睛在眼眶里凹陷着,好像两个硕大的黑洞。她半个身体在楼梯口处朝下垂着,乍一看仿佛只有一颗头颅悬挂在那儿,脸两侧的头发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藻,『潮』湿而凌『乱』地粘在墙壁上。
她在用她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嘴微微张着,从里头发出那种猫叫一般的哭声。
我被她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由朝后倒退了一步。
如果不是因为她眼里那副诡异的神情,她其实还算是个蛮标致的女人,虽然脸『色』白得吓人,但五官十分清秀。只是通体被一层乌黑的死气给笼罩着,就如同那天晚上我在邵慧敏脸上见到的那种一样,并且全身散发着一阵阵『潮』湿腥臭的气味。跟她一上一下离得少说也有十来米的距离,那味道我都能闻的清清楚楚,甚至她自己似乎都闻到了,因为她突然间将目光从我脸上收回急急朝自己身上看去,随后一把抓住自己的袖口想往外脱,无奈那衣服仿佛胶着在了她身上似的,任她用尽了力气急得尖叫,仍无法将它从身上扯去。
尖叫声渐渐刺痛了我的耳膜,我痛得不行,正想伸手把耳朵捂住,不料鼻子下突然一凉,似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看来是低估你了。”这时突然听见狐狸道。
不知怎的他的话音刚出,那女人的尖叫声就消失了,并且从楼上一头坠了下来,掉到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抖个不停。狐说魃道1082
像是疼痛,可那眼神看上去却分明是种愤怒。而就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铘探出半个身体朝下看了眼,似乎没有听见狐狸的话,只嘴角微微牵了牵,对那女人道:“你哭什么,都死了那么久了,哭还有用么。”
女人一听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爬得很费力,似乎那些手和脚都不是她身体上的部件似的,眼见她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无数次挣扎后总算面前站稳,她抬起僵硬的脖子,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再次朝我望了过来:“你……你……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帮那个贱人!”
“什么?”我一愣。
而我这反应令她骤然一声尖叫:“你仗着你有两个神仙是吗!就像那个贱人仗着她有她的青春和她的美貌?!”
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倏地到了我面前,一把掐住我脖子把我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随即一股冰冷的气流随着她手指直刺进了我皮肤,尖锐得似乎一瞬间就能把我的头从脖子上拧下来!我忙伸手去扯,可哪里扯得动,她手指就像一块块石头似的,牢牢钳制在我脖子上,一边用力收紧一边对着我尖叫:“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还给她?还给她什么?
来不及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很快我感到自己的眼球快要被这巨大的压力给挤出来了,却不知为什么狐狸和铘两人明明就在边上,但仿佛视若无睹般没有一个人过来制止她。
眼看着她手指越捏越紧,我感觉到鼻子里又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滑了出来,一滴滴滴在我嘴唇上,再顺着嘴唇滑进我嘴里。
又咸又腥,是血……
就在这同时我看到两行血从那女人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