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楚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赵嬷嬷难道以为,我去给他赔罪,他就能不计前嫌了吗?”许如眉眼睛里闪着怨毒的冷光,“但凡他有一丝丝的怜香惜玉,就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我,可见他压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有我了。
所以,我就算是匍匐到他脚下给他为奴为婢供他驱使,他也不会对我生出半点怜悯之心来,我又何必送上门去受他冷眼被他虐待?”
赵嬷嬷被许如眉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姑娘,您可不能说傻话,这会儿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呢,不管怎么说,先想个法子保住婚事才是正经。”
“我本来就不想嫁,保不住便保不住了,我怕什么?”
“您不怕,丞相府怕啊!”赵嬷嬷急得满头大汗,“一会儿相爷回来了,肯定会雷霆震怒,老夫人罚您禁足,也算是保护您了,姑娘可别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番好意才是啊。”
许如眉不再说话,心中早已恨毒了傅凉枭。
中秋宫宴,她肯定要去,不仅要去,还要做件事让他后悔!
赵嬷嬷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瞄上一眼许如眉,见她眉眼之间戾气沉沉,相比较之前那口无遮拦没脑子的样子,眼前这个许如眉更让人觉得可怕。
赵嬷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等把人送回了院子,赵嬷嬷才折回听荷院。
老夫人问:“你送四丫头回去,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哪怕心中再失望,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不得不对那不孝女抱着一丝丝的希冀。
只要她有悔过之心,这事儿就不难办。
赵嬷嬷心中默叹,斟酌了片刻,回道:“四姑娘年轻气盛,一时钻了牛角尖也是有的,让她待在自个的院子里静思己过几日,没准儿就能想通了。”
老夫人双眼一眯,“这么说,她还是死活不知悔改?”
赵嬷嬷心道,何止是不知悔改,四姑娘那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那是个娇娇姑娘,被未婚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短时间内想让她忘了这茬去给未婚夫服软认错,可能吗?
或许换成三姑娘是有可能的,但四姑娘那性子,这事儿怕是有些悬了。
老夫人正待发作,二门上的大丫鬟快步进来说道:“老夫人,相爷下朝了,如今正往听荷院来呢!”
老夫人大惊,吩咐赵嬷嬷,“赶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随我出去迎接。”
赵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快速收拾了地上被老夫人摔得粉碎的花瓶茶杯,然后搀扶着老夫人,主子下人前前后后打了帘子走到外头候着。
许丞相大步流星,没多久就迈进了院门,一张脸黑沉沉的好似乌云压顶。
老夫人一看那架势就知道他肯定是什么都听说了,再次觉得眼前一黑,好在有赵嬷嬷搀扶着,才不至于真昏了过去。
“相爷。”
待许丞相走近,老夫人福身行了一礼。
许丞相一言不发,直接跨进门槛,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冷沉沉地望着外头的老夫人,“你进来给我说说,许如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勉强撑着身子走进去,嗫嚅许久,回道:“妾身也是刚听说这事儿没多久。”
“她人呢?”许丞相怒喝。
“被妾身罚禁足了。”面对这样强势的丈夫,自知理亏的老夫人瞬间弱下去不少,说话的声音都是没底气的。
后宅的事都归老夫人管,许丞相即便再生气,也不好直接让人把许如眉给请来质问,只能把一切责任都怪到老夫人头上。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她是不是非要毁了整个许家毁了本相才觉得痛快?”
许丞相劈头盖脸的骂过来。
老夫人无从辩驳,只能堪堪受着。
许丞相怒归怒,办法还是要想的,“经此一事,楚王只怕已经动了退婚的念头了,你马上入宫觐见皇后娘娘,求她出面阻止,否则一旦被退了婚,咱们家就真的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许如眉是许家牵制楚王的最后一枚棋子。
倒不是说没有别的更优秀的棋子了,在这府中,不管嫡出庶出,但凡是女儿,每一个都会被不同程度地培养,为的就是当成棋子送出去铺路。
只不过,许如眉是楚王亲自请旨赐的婚,想来楚王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待见她的,否则不至于做到如此这般。
可见许如眉一旦遭了楚王厌弃,那么往后许家就再也不可能往楚王府里塞女人了。
所以这步棋不能输,不能错,哪怕是眼看着要走入死局,也要想尽办法继续走下去。
作为宁王的后盾,许家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打垮。
老夫人自然清楚那个没脑子的孙女一通胡闹惹出了多大的祸端来,听了许丞相的话以后,马上打起精神来,让人梳洗更衣,换上诰命夫人的服饰,坐上马车急匆匆入了宫。
——
继后从前居住的翊坤宫被傅凉枭一把火烧得精光,至今还没修葺好,弘顺帝早就下旨让她搬去了承乾宫。
傅凉枭离开同乐街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楚王府,而是入了宫,手上还带着两坛子好酒。
直接去养心殿见弘顺帝,说那酒是江南来的,请他尝尝。
楚王一直是弘顺帝最头疼却又舍不得真罚的儿子,难得见他如此孝顺的时候,弘顺帝自然高兴,当即让太监总管去取酒具。
傅凉枭道:“如此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