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巫皇挂念,剩下的话,不必说了。原本还对林将军有三分怀疑,可如今得巫皇提点,却一点也无了。”白玉皓剑光疾转,一剑快过一剑,剑华璀璨之间却连巫凉戈半片衣角也碰不到。
“将军所言无非是因为我是大央的敌人,不会做对大央有好处的事情,可这件事对大央是好事坏,将军当真不知吗?”巫凉戈在剑光之间几个腾挪,心中惬意,如今状况非是她武功当真比白玉皓高出许多,能肆意游走于白玉皓剑光之下,
实在是白玉皓没有一点想要下杀手的意思。
一品交手,她巫凉戈自是不敢调动天地之力免得被大央几位一品围杀当场,可面前把长剑舞的如此美丽的白将军,又为何迟迟不调动天地之力呢?
还不是,怕引得林涵注意,失了先机——总不能是怕伤了自己身边以发遮面的侍卫吧。
白玉皓剑光渐渐已经有了散乱之像,她岂能不知这是巫凉戈挑拨离间之策,如果自己当真信了,自然无法直接去问林涵,为了阿羽的性命只怕最终会兵行险着,行一些非常手段……
那时的大央,林涵自不必说,而她白玉皓相比也会心境受损,而今归属大央曾经归属大商的士兵也当会因着本身所属集团的利益反叛——大央的建立对执掌一国权柄的人而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那时阿羽活着,可……
可活着的阿羽就真的是对大央有利的吗?
她扪心自问,如今的大央之所以紧密团结宛如一家,不正是因为阿羽命不久矣且无子嗣?
一个身登一品的阿羽,加上同为名将的自己……
不可能有任何利益集团能放心的将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源贡献给这两个人执掌的国家,私心会再度充满整个人族,到时候大央面临的只有解体。
这也正是巫凉戈所求,巫凉戈说的堂堂正正,不敢面对的,是她白玉皓自己。
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巫凉戈面前莫约一尺的地方,白玉皓闭上眼,做最后的挣扎。
“有何凭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知道此时自己心神大乱,否则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巫凉戈哪怕有凭证,自己又有什么方法校验,哪怕巫凉戈说“我有探子听到”,自己不也得赌一把?
问与不问,有何区别?
倘若此时巫凉戈对自己起了杀心,只怕自己最多撑过三两招。
果然,巫凉戈开口便是:“我自有渠道来源,况且无论我口中是真是假,设计公子安危,将军总得试过不是?”
顿了顿,她接着道:“非要有一个的话,将军你想听巫族神卜,还是听人族内奸?”
“此人族内务,巫皇不用操心。”白玉皓显然是不想再听,剑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勾勒出千万兵戈气象罩向巫凉戈,一品境界尽显。
巫凉戈轻笑一声,回手解开“侍卫”身上的穴道,扔向白玉皓,白玉皓下意识的收住剑气挑开来人,却猛然瞧见这侍卫真容。
竟是小楠。
虽是幼年,却已能执掌大军,在自己叛入大周、林涵投向大央后,大商的精神支柱,小楠。
白玉皓倒吸一口凉气,大央军营,巫凉戈竟真能来去自如,乃至掳走军中大将?
再看小楠怀疑的眼神,显然,之前自己的一应举动应当都入了她的眼中……
看着这个曾经缠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如今看着自己怀疑的眼神,白玉皓心中苦涩万分。
这是巫凉戈的阴谋,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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