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无疑是有一些不公存在的,比如天赋。
墨羽在出门之前只是个没上过战场的雏,等到万仞关一番历练之后已具备了名将之资,李乐这种天赋异禀不知道缘由就是能找到你军阵破绽的人更是大大的异数,他的存在对于那些苦学兵法的人来说只怕都是一种讽刺。
而这世间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天赋,大夏十三将也好,大周二十四诸天也罢,都是一场场小规模作战熬出来的名将。
所以当新生代的普通人还在战争的苦海之中挣扎,一点点混着功勋验证自己学到过的知识的时候,有几个十几岁的孩童已经正大光明的坐在参谋席乃至上战场了。
例如能让墨羽放心大周后方的尹框,例如已被李乐引为臂膀的君异夕,还有……正在大商都城的楠。
“陛下为什么不让我随军出战,是楠的身份太过低微还是能力着实不足?”此时的小楠气鼓鼓的坐在石凳上,一旁是哭笑不得的商君陛下。
他也很不明白,那么可爱的妹妹,怎么这刚过了几年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贩子,动不动就想着领兵打仗。转念一想又想起后宫不得抛头露面的事情,不由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渺茫。
没奈何,商君陛下只得好言相劝:“小楠你看,你正面战场又不是没去过,真正去了前线呢,同你平常面对匪寇并没有任何区别,无非是场面大小的区别罢了,你去了也就是个先锋官……可是你想啊,你是要当大将军的对不对,哪里有每天都冲锋陷阵的道理,你还得在都城这里,学一学大军调度、粮草搜集之类的,我师父告诉我说,这才是真正的大学问。”
小楠点点头。
“所以呢,把你留在这里,不是说不让你上战场,而是让你去了解一些战场之外的战争,比如为什么大周会突然对我们大周动手,我们现在又为什么敢把大部分的军队交给师父而不用在无定河布置太多防御,大周凭什么让我们这么紧张害怕。”年轻的商君不断的解释着,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蛮有道理。
“不是因为大周领兵的将领换了吗?”小楠问道。
商君摇摇头:“是一部分原因啦,但我听师父说,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大周打得起,咱们打不起,说实话比富庶,大周是天下最富有的国家,在过去的几千年一向是大商没钱了打大周,大夏没钱了打大周,但大周给了钱就没被打过,而咱们打仗的钱远远比大周付出的要多,所以这一千多年后,无论是人口还是积蓄,大周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不过是那些周人们喜好逐利,国家观念不强,所以军队不强罢了。”
“那么现在呢?现在周人不喜欢钱了吗?”小楠问道。
“现在……”赟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林涵当时说的,“以前他们觉得,金钱的力量高于一切,大商大夏无论哪个动他们,他们交钱就完事了,可现在,他们知道力量就是力量,而且力量可以掠夺金钱,墨羽带着几个听话的城主剿了几个不听话的,听话的城主们一场歼灭战后身家暴涨,那帮周人现在……已经对战争接近疯狂了。这都是后话啦,小楠你就留在商都这里,我去布置一下咱们的防线。”
小楠点点头,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布置商都外的防线吗?那不是林涵将军走之前就弄好的?”想了想,应当是自己这位陛下又去卖弄自己的“军事才华”了,不过嘛……倒也无伤大雅。
商都附近乃是大商的腹地,大夏想要过来需要先过一条无定河,而大周呢,更是有林涵大将军在挡着,哪里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林涵倘若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怕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是和大周相遇彼此铺开阵形的第一天,双方共计三十万的大军在战场上排开,满山遍野都是军旗将旗,一道道命令从他手中发出去,又不断的派人追回之前的命令,另行调整。
抬头看,隐隐约约能看到地阵之中有一个身披古怪铠甲的白发青年,意气风发做着和他同样的事情。一天了,双方打的都很克制,没有爆发过多的厮杀,斥候和先锋在两军阵前游走,不断地试探。
林家军已经和羽林军交过了手,不出意料还是不怎么打得过,但林家军都是江湖人和地痞流氓出身,当斥候的时候最是牢记林涵“打不过就跑”的叮嘱,倒也没什么损伤,而其他部队的碰撞则明显是大商占据优势,可惜墨羽那厮的命令下的太快,羽林军骑着骏马奔驰在各个战场巡弋,不给他任何扩大优势的机会,一天下去倒是他有些心力憔悴难以为继。
“好在只有一个墨羽,倘若再有一个白玉皓,我现在可能已经准备苟延残喘高挂免战牌了。”想想也是,以历史上墨羽和白玉皓知己的模样,怎么可能让白玉皓和以前的老东家作对呢?
可惜,他所熟悉的历史早就在他于大商成名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墨羽此时和白玉皓的身份哪里还是史书中记载的“互相体谅”“考虑彼此事无巨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为了墨羽的心愿,白玉皓这个曾经的白家人,如今的大周人,哪里会在意曾经为大商效力过一段时间?
这种事情上,女子往往比男子要果决的多,才不会陷入莫名其妙的“旧主”情节。
她并不亏欠大商分毫,反而是大商,欠她良多。
先入为主的林涵虽然有觉得和自己对阵的敌人有些奇怪,似乎不太像墨羽的手段,反而隐隐约约带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