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簇楼的人可真是不好对付。”从揽簇楼中出来,木川旗往回看了一眼,颇为感慨的对顾长歌道。
走在前面的顾长歌停下脚步来,回头一笑,“若是好对付的很,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寻求他们的帮助了,不是么?”
木川旗挑了挑眉,想了想,笑着点头,“说的不错。”
顿了顿,木川旗又道:“不过,你打算如何证明你自己的能力,那几个首领虽然答应帮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忙,但是想要让他们全力相助,可不轻松。”
“其实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倾力相助,说到底就是担心揽簇楼毁于一旦,楚素会失去最后的依仗。”顾长歌不紧不慢的分析着,“所以,我要证明的,说实话并不是我自己的能力,而是一些筹码,告诉他们,跟着我做,我能够帮助楚素登上皇位而已。”
“说了这么多,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筹码是什么么?”木川旗微微弯腰,伸手将落在顾长歌肩膀上的一片落叶取下。
顾长歌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肩膀看了看,为木川旗这熟稔的动作而微微有些不自在。
“长歌?”木川旗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顾长歌的不自在一般,疑惑的唤了她一声。
顾长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木川旗,道:“自然是顾信衡。”
“顾信衡?”木川旗疑惑地皱眉,“难道顾信衡会知道些什么?”
顾长歌转过身去往前走,“以我对那老狐狸的了解,朝廷之中风向不对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知道皇上的意思才对。毕竟,皇上就算重病,但是却也还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没有皇帝的承认,就算他楚昭是皇子,那也是篡位的。”
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词语,顾长歌脸上神情不改。木川旗本来就不是朝廷中人,对这类避讳更是不在乎,接口道:“说的不错,所以你才那么确定顾信衡还有用,要救他出来。”
顾长歌点了点头,“不过,若是我猜错了,私自囚禁当朝侯爷的罪名,也足够让楚昭手忙脚乱一阵了。”
“不过,楚昭应该料到有人会来搭救顾信衡,一定会严加防范才是。”木川旗提醒顾长歌,“楚昭手底下的那些人,也有几分手段。”
“他有他的张良计,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过墙梯了?”顾长歌轻笑一声,颇有些俏皮的反问,“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好好计划一番吧,一定要将顾信衡救出来!”
太子府,书房之中的灯火尚未熄灭,楚昭坐在太师椅之中,双手交叠在一起,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一言不发的坐着,像是一尊已经凝固的雕像。
“王爷,夫人……”
外面传来如意的声音。
如意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昭忽然大吼一声,“本太子说了多少遍,让她自己先休息吧!孕妇不宜熬夜!”
楚昭的吼声吓得如意瑟瑟发抖,连回应都不及回应一句,身子便下意识的做出来逃跑的反应。
听到外面脚步声慌乱远去,楚昭这才阴沉着一张脸,重新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楚昭以为又是顾长笙派来的人,没好气的大吼一声,“本殿不是说了不要再来?这是把本殿下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门外寂静了一瞬之后,谋士的声音响起,“殿下,是我。”
听到是谋士,楚昭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道:“是你啊,进来吧!”
谋士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楚昭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谋士,问道。
谋士冲着楚昭作了一个揖,“属下睡不着出来走走,无意间瞧见太子书房还亮着灯,想着太子或许是有什么烦心只是,所以过来看看。”
顿了顿,他接着道:“太子殿下在想什么?”
楚昭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本殿在想,已经这么久过去了,顾长歌怎么还没有来救顾信衡。”
“属下也觉得此事颇为可疑。”谋士点头,表示自己也对此十分怀疑,“顾信衡是顾长歌的父亲,即便他们父女感情淡薄,但是顾信衡怎么也是大楚名正言顺的侯爷,把顾信衡捏在手中,就相当于是坐实了殿下随意抓捕朝廷命官的罪名,这个罪名,怎么说都会让毫无准备的您焦头烂额一阵。更会失去不少大臣的拥戴,可是为什么顾长歌迟迟不动手?”
楚昭轻轻吸了一口气,阴鸷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这一点,本殿下也很想知道。怕就怕……”
“怕顾长歌迟迟不动,是有别的阴谋?”谋士顺着楚昭的话往下说。
楚昭点了点头。
还未等他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不好了,地牢走水了,快救火啊!”
闻言,楚昭与谋士对视一眼。
楚昭霍然起身,大步绕过书桌,一把推开了房门,“刚说顾长歌不会动手,人这不就来了么?来人!”
“殿下!”侍卫立刻出现在了楚昭面前。
“去,一定要将来救人的人活着带到本殿下面前!”楚昭冰冷下令。
侍卫垂首领命,转身飞快离去。
浓烟滚滚,被关押在地牢之中的犯人们无不哀嚎,哭嚎着希望有人能够将他们救出火海!
顾信衡被浓烟呛得直咳嗽。
本能的想要扑到门口求救,可是浓烟却硬生生将他逼回了角落之中。
地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忽然走水?顾信衡一想就知道,这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