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到了下午时分,南青国的皇宫里才传来话说,顾长歌身子不好,面见使臣这一步就有国君招云代劳了。
一些大臣虽是不满觉得顾长歌这是在拿乔,但是无奈出于两国的邦交考虑,他们不得不前去准备。
只有楚素一个人忧心忡忡,萧淮见到了便上前问道:“这般的神情,可是因为她要出嫁了?”
楚素拍了拍萧淮的肩膀,苦笑着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萧淮只当楚素对他防备着什么也不说。
晚宴时分,到达皇宫的事后,楚素就瞧出了招云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诚意在招待他们,只怕也是安抚同行的使臣告诉他们,南青国并不是不待见他们,是顾长歌真的身体不好。
楚素带着使臣一一落座,晚些时候招云的后宫在贵妃的带领下也一一的入座,贵妃走在前头,跟楚素倒是碰上了一个眼神,楚素不着痕迹得避开。
招云算是姗姗来迟,刚刚一来就自动的罚酒一杯,还好招云的健谈让大楚的使臣对招云那几分不快都化为灰烬。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事后,楚素握着一个酒杯瞧着招云面目含笑,眼底却是一丁点的笑意都没有。
“顾长歌好歹是我们大楚首府大人的女儿,这般还没有举行成亲,就住在了南青国的后宫里,怕是不妥吧。”
招云是知道楚素和顾长歌的旧情的,楚素冷不丁的发难他不奇怪,要是这个男人不发难他才叫奇怪了。
“宁王殿下这般话说的有理,先前不过是因为长歌的生病了,不得已我才将她接进宫调养,这般她的身体还没好不便折腾,我便想着不若待婚礼当天将她送去驿站也是一样。”
一席话堵的楚素没有只言片语,顾长歌的身体不好,不便折腾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
闷头闷脑得喝了一口酒,宴会上得歌舞,他一个也看不下去,喝的微醺,他顺门熟路的找到了顾长歌的宫殿。
这次宫殿里没有任何的人,顾长歌说话的声音他也听不到,楚素静悄悄的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直到拉开了上一次没有拉开的最后一层的帷幔,楚素的手指才僵硬在了一旁,这是顾长歌,是她最心爱的那个顾长歌。
曾经美貌如花的脸颊上,如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斑点,看着格外的渗人,楚素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
他冷不丁的往后退,不小心的打翻了油灯架子,油灯架子倒地的声音惊醒了昏迷的顾长歌。
顾长歌直到有人在她的宫殿里,只是这般的气息,不像是伺候她的那个小丫鬟。
这些日子她的眼睛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了,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扶着床沿,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她的眼珠上一个黑色衣袍的人站立着,她看不清脸颊,但是她熟知,招云不爱这般玄色得衣物。
她慌乱的摸着床沿急急向前:“谁,是谁在我的屋子里,……是谁。”
心里一阵不大好的预感悄然的爬上心头。
楚素站着好一会了,这般差不多的反应过来了:“……长歌,是我。”
顾场合听到声音,眼珠子当下就僵硬在了眼眶里,手上一个用力,她便落在了床下。
楚素顾不得心里的诧异,连忙上前将顾长歌抱起来,顾长歌这次靠的近了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一把将楚素推开。
“走,你走,我不要你,我不要见到你,你离我远一点。”顾长歌什么都顾不得,一双丑陋到了极点的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脸颊。
一阵阵的啼哭还有打骂,楚素都没有放手,他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是嫌弃,嫌弃过后更多的是心疼。
以往那个傲然一切之上,明知道他生气了,依然敢跟他对峙的顾长歌,如今却是这般的敏感,这般的谨小慎微,且他还发现了,长歌的眼睛……看不到了。
楚素心中浓烈得恨意包裹了他的整个胸腔,他长到这般大从来么哦呦这般的恨过一个人。
楚贤,他定要他血债血偿。
“长歌,长歌,你别捂着好不好,让我瞧瞧好不好,我们长歌不丑,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楚素一边拉开顾长歌捂着脸的手,一边悄然的擦干自己眼角的泪。
顾长歌哭闹了许久,这会差不多情绪也算是冷静下来了,她仍然捂住自己的一张脸不给楚素看。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开了口:“我不要见你,楚素……你走吧,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也不别挂念于我。”
“谁说的,谁告诉你,你是个将死之人的,你别担心,我自然会医治好你的。”楚素说着又要去搂她,顾长歌推拒的更远了。
身子直直的朝着床畔靠。
楚素还想跟着靠过去,顾长歌没忍住一口漆黑的鲜血久喷涌而出,顿时间顾长歌整个人都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漆黑的血管隐隐的看得到有东西在动,顾长歌感觉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被蚂蚁啃噬了一般。
一会痒,一会痛,一会又是麻,五官皆不受自己的控制,顾长歌忍不住抓破了自己手上的皮。
一大堆黑色的鲜血久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楚素眼尖瞧见了血液里一些小东西。
他顿时明白了,顾长歌不是中毒了,而是中蛊了。
他这才明白那些太医为什么对顾长歌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了,看样子这些蛊虫都是按时间开始发作了。
只是这般便是苦了长歌了,楚素拿过一方丝帕将顾长歌的伤口包扎起来,防止蛊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