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有情报……”一个小厮模样的探子扑身上前,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怕惊扰别人,语气中又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探子的声音没几个人听见,动作却是引来了不少人注目。
“何事惊慌。”何振阳斜睨探子一眼,有些许生气:“平日养你们都是白白浪费大米,说了多少遍,沉稳些,非要惹得人尽皆知才好么。”
探子一连磕了几个头,诚惶诚恐的模样:“是是,小的知错。”
“有话便说,猎场有何事。”
“宁王爷似乎同他阵营中的人决裂了,他们现如今分道扬镳,不过大小姐遇上顾府二小姐,两人正在比赛打猎来着。”
何振阳的眸子一转,颇为好奇:“哦?竟有此事,你细细说来。”
探子点点头,眯着眼睛开始回忆,整理一下思绪以后道:“是小的无意撞见宁王爷同顾家二小姐起了争执开始……”
一个时辰以前。
一句“我们有麻烦了”惹得楚素不明所以,但也随即严肃了神情,原先要怪他们只顾往前跑,不顾自己的话还没说出口。
看两人的反应,心思缜密的楚素也察觉到不对劲:“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明明是疑问,说出来却成了笃定。
顾长歌漫不经心地开口:“没什么,只是方才我们遇见……”
话还没说完,肩头就被木川旗重重拍了一下,随后淡定自若地接过话头:“我们遇见一头性子烈的鹿,差点伤了长歌,结果还不小心被放跑了。”
顾长歌立刻领悟到木川旗不愿透露的意思,也跟着附和:“对,真可惜。”
楚素狐疑地看着两人,还是看向顾长歌:“人没事吧?”
顾长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牵出一个笑容:“没事。”
“人没事就好。”楚素又想起方才两人奇怪的表现,突然冷笑一声:“以你俩的能力,我还真想看看那鹿到底有多烈,也不知那跑了的鹿是你们有意为之还是怎的。”
明显是话中有话。
木川旗也被惹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不信我们?”
矛盾就这样被激化,楚素咬牙切齿,心中积压的话也忍不住一吐而出:“我才想问问你们,说好的前来猎场是要助我一臂之力,入了猎场你们二人先消失不见,如今又瞒我那么多事,这还算什么结盟,谈什么信任,我看我还不如一个人去比赛的好!”
“你到底什么意思。”
“够了,别吵了。”一直在一旁静默的顾长歌适时制止两人,她抬头看向楚素,眼中满盛悲伤:“所以你要只身前往这偌大猎场,不需要我们了吗。”
眼见这样的顾长歌,楚素的态度也忍不住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歌定定地看着楚素,眼中的难过没有松动一分半点:“楚素,我和川旗一直以助你为主,到头来竟然还得不到你的一点信任,我看我们确实没必要再为伍了。”
没有信任的队伍只会分崩离析,与其因为这个滋生出问题耽误楚素,还不如早做了断的好。
“长歌……”要说的话如鲠在喉,楚素不可置信地看了顾长歌一眼,最终还是咽下要说的所有话,扬鞭催马而去。
许是被扬起的尘土迷了眼,一滴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
此时的木川旗也缓过来不少,似是有些后悔,看看绝尘而去的楚素,再看看哭丧着脸的顾长歌,轻叹一口气,踌躇着走上前轻轻抱了抱顾长歌。
听完这些,何振阳忍不住打断了探子的话:“你确定他们就这样吵起来,分开走了?”
这样的理由似乎顺理成章,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几个人的结盟就这般脆弱,容易击垮么。
探子想了想:“是的老爷,小的亲眼看见他们分路走了。”
何振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说的大小姐遇到顾长歌,两人比赛捕猎又是怎么回事。”
探子又回忆片刻,娓娓道来。
几个人分开走以后,木川旗带着顾长歌另辟一条道路走了,不一会儿就遇见了楚贤。
楚贤骑在马上,笑着打招呼:“顾小姐,好久不见。”
顾长歌本想转身离开,却无意瞥见站在队伍后的顾长笙。
“妹妹好。”顾长笙倒也大方,站出来微笑着打招呼。
楚贤看了几眼,别有用心道:“怎么不见舍弟,这位又是……”
顾长歌突然想起木川旗在外示人时还是戴着面具,此时的他是阿祁。
“这些事与太子殿下无关吧,恕长歌无礼,先行告退。”语气中还是满满的礼貌疏离,楚贤似乎也习以为常,一笑置之。
顾长笙倒是先不服气了:“顾长歌,你好生无礼,我顾家就是这样教你的?”
顾长歌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却总像包含了许多其他的东西,周身散发着不同往日的气场。
这气氛被何慕珊的声音打断:“长笙,不必和她计较。”
顾长歌抬眼去看,景王一行人不知何时又从林子中钻出来。
“招云?”顾长歌眼尖,头一个发现了隐在何慕珊身后的招云,忍不住惊叫出声。
顾长歌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会与他们一道,你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是身体不舒服,原想等猎赛结束就去看你的。”
何慕珊看顾长歌的反应,难不成招云是真心要投奔景王,原先一直怀疑招云,现在疑虑被打消了几分。
招云冷冷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