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夜色凝重,雾气有些浓厚。没有月亮的夜晚显得无比的漆黑,魅影在墙壁上穿梭,本是潜伏的好日子。小心谨慎的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轻松摸进晋王府,一路上太过安静平和,没几下就轻易寻着了晋王府的地下密室。
楚素有些起了疑心,暗室倒是按照多年来的江湖经验找着的,不算太隐蔽也不绕圈子。只是从进来到现在,气氛诡异的厉害。他们通过靠蜡烛点亮的密道,来到一处狭窄局促的通道,楚素叫焕司提防周遭,两个人手持剑柄戒备还没放下,几行疾风剑豪“嗖嗖”穿过空气,区区剑豪不如两个人的身手矫健。只能无奈的带着劲风熄灭所有的烛光,钉在两个人身后的石壁上。
突然间没了声响,两个人没有轻举妄动。贴在一起,静观其变。暗室昏暗,本就没了光源,只能靠着感觉在密道内周旋。
利箭没了动作,也不敢让人放下心来。楚素和焕司眼神交汇,刹那间密室墙壁上四周暗藏的剑锋全都一涌而上。焕司抽出软剑,在两个人身前用剑隔出一个屏障。有钻进空隙的剑锋,不时在焕司衣服上划出痕迹。
这时两人明显感觉到有许多突然冒出来的暗卫,一波接一波的挑逗着两个人,没有下死手,却是来回飘忽。
楚素用剑在空中挡住许多箭矢,为了掩护焕司飞身而起以身为靶,把所箭勾于手中武器里再散落在地。
纵使楚素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身一人对抗众多看不见的敌人也是有些吃力,不知晋王用了什么机关弓弩,箭不少只多。楚素的体力被无限消耗,突然冲出一堆看得见的护兵,一手举防护盾,一手持剑将两人围住。
一边抵挡箭矢,一边防守着突如其来的攻击,楚素一个分神,肩膀不知被从哪里冒出的六尖暗器刺中。手一滑,武器飞了出去。
“主子!”焕司立马冲过来,两个人奋力杀出重围,晋王的兵跟的紧,只能先行落跑。
当时楚素受伤,两个人形迹显得无比拖沓。只得让焕司引开一方人马,楚素和他两个方向,没有落脚之地。无奈中一头扎进了顾府,好像就是那时候看见了一个丫头。
“回王爷,之后卑职按照王爷的计划立刻再去晋王府探过究竟。晋王的看守更加严密,明明追逐王爷前去的府兵已差不多是晋王大半,没想到后来增添留守的人比外面的人还多。那日的埋伏实在是过于突兀,看起来像专门培训过的亲兵。重兵把守,不像是一个亲王该有的规模。”
“晋王暗中发展那么多兵线,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疑。”
焕司朝着楚素认同的点头,他和楚素想的大致相同。晋王如此大费周章的在府内布置护卫,一有入侵者就大肆虐杀,丝毫不留情。这样的折腾,无非就是安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越是这样越能引起楚素的好奇和注意。
只是这一番探查一点收获没有,两个人都有些挫败。晋王的势力不是明眼看得出来的,它身后见不得人的地方有多少诡谲之处没有人知道。仅是一次简单的暗访,就打的两人有些措手不及。在之前楚素不是没有想过有埋伏,只是没有想过晋王能这般的大力归置。
两个人一时陷入了沉寂,楚素一动不动全身都瘫软在暗纹绣花的榻席上。
焕司见楚素不说话,暗自启齿。“王爷日后,应当带够亲信才是。只身一人,危难之际焕司无法到主子身边,那不是给贼人有机可乘嘛。”
他语气有些责怨,楚素闭眼攒了拳揉一揉自个儿的太阳穴。
“知道了。”没有任何情绪,楚素以手撑头,眼睛里没有神色。
“幸亏这次那顾府二小姐机灵,遣了丫鬟来通报卑职,不然焕司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想不到王爷您在那木侯府待着。”焕司暗自庆幸,宁王突然失踪,还意外负伤。消息不能漏出去,又得把主子找着,这几天也是奔波够了。他泰然自若,倒是对上楚素疑虑的眼神。
“你又不是那轻信别人的人,仅凭一个丫鬟的话,你就能跟了他去?”
楚素心生困惑,想起那几日在顾府,那个一身素衣不刻意施以粉黛的姑娘。明摆着十几岁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却表露着背后隐藏的陈情。
那个笑得沉稳不轻浮的姑娘,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样子,楚素对她产生了诺大的兴趣。
“顾府二小姐,什么时候京城里出了这么号人物。顾府一向注重培养知礼温顺的子女,听闻顾府只有一个嫡女木长乐,知性达礼。哪里冒出来的顾府二小姐?”楚素觉得这顾长歌不是简单的千金小姐,她能把自己在顾府消息带给焕司,还让他无所顾忌的前来,虽说不知其背景也并非善类。
焕司看着楚素有些犹豫,这顾长歌背后恐是楚素也不知道的深邃。一位乡野出身的姑娘,眼神犀利,临危不惧。还知晓楚素私下建立的组织,揽簇楼的秘密。
楚素见焕司踌躇不决,眼神飘忽的不明其中。轻咳两声,“有话你就直说,在我这儿还有什么没法言语的事情如何。”
“是。”焕司叹了口气,“王爷不是疑虑焕司如何信得那丫鬟,仅凭一面之词就认定王爷在顾府嘛。”
楚素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焕司明白,眼睛突然有了神。“往日这任何人从王府门口过,纵是天大的事情也扰不得王府安宁,派了管家婆子轰出去便是。可那日那小丫鬟,面无惧色,冲着护卫就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