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留步。”女人的温声细语从身后传来,木川旗站定转身,一身团锦琢花衣衫就让轻挽芫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戾气,更像一个在等待自己心上人的小女子。
有事刚准备出门的木川旗停了步子,由不得问道:“找我何事?”
印象中,轻挽芫很少会找自己说话,她一向在练功上刻苦,不太会关心其他事,这个女子要强得很,碰到困难也从不同谁言说,只会自己悟。
“听说门主前些日子带回了一名我的同族人,前日我原想去探望探望他,不想却被守在门口的婢女告知不允许任何人进门。”
轻挽芫轻叹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垂下眸子,一脸失落的样子:“我离家久了,也想念得紧,同族人日益减少,我此次前来就是向门主求一个见他的机会,叙叙旧,说说族人间的事也好。”
忘我是后入的鬼蜮门,她轻挽芫在先,如今却让一个后来者占了上风,她不甘心!只想去看看那忘我是怎样的人,若是能同他学些练功的技巧,也再好不过。
木川旗盯住她看了一会儿,轻挽芫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本不想让她去,转念一想她的话也在理,大手一挥也就同意了。
轻挽芫霎时眉开眼笑,眼中喜色似是激动得要溢出光来:“多谢门主体谅,我先行告退。”
木川旗看着轻挽芫离开的背影,一言一行分明另有目的,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可能不像平日里看到的那样单纯,今后是该多多留意她了。
……
忘我的适应能力不错,木川旗教过的东西,不出一月,忘我就已经能熟练掌握运用了。
训练很苦,睡不好觉吃不上饭是常有的,忘我也一直咬牙坚持着,从没有半分抱怨。
木川旗眼见他练习得差不多了,便替他加强了训练强度,从前练五遍的掌法如今要练十遍,学的东西也越来越有难度。
忘我练习功夫时一向认真,所以木川旗从背后袭来的一掌,他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可木川旗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这次换了一只手出掌,迅疾又准确的掌法打过去,激荡的掌风竟刮得木川旗的脸隐隐作痛,渐渐难以抵挡,不由得节节败退。
忘我知道,这不是木川旗真正的实力,可现下要应对竟有几分困难,终究是自己实力不够,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有几分阴鹜,一边尽力抵挡着木川旗猛烈的攻势,一边思考着怎样在这场斗争中取胜。
忘我细细观察着,木川旗的攻击有章法,难破解,却因为他不想误伤了自己,每一次都是留了手的,忘我趁这空档,借着气力往地上一蹬,跳起就冲着木川旗的面门踢去。
木川旗没料到他反应这样快,仓促伸手去挡,只觉得右臂都被震得发麻,这一腿可真真是实打实了。
他的脸上浮起一个欣慰的笑,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果然不错。
他刚想再劈掌过去,那边忘我却已经扶着脑袋,顺势躺了下去。
木川旗看得莫名其妙,作出防备的姿态,可再没看见忘我有何动作。
心下一惊,他立刻蹲下细细察看,探了探呼吸,一切正常,木川旗心知不妙,拍拍忘我的身子,开始掐人中。
折腾了半天,忘我才悠悠醒转,一只手扶着脑袋,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满脸都写着痛苦。
“这是怎的。”木川旗也甚是担忧,忘我这般强壮,总不至于刚才那几下过招,他就被打出问题。
忘我明显没了原先的淡漠,有些恼怒暴躁的情绪暴露无遗,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的嘶吼:“我不知!”
这般模样着实奇怪,木川旗不再犹豫,抬手一个手刀将忘我打晕,又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忘我终于没了反应。
忘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觉醒来已经被人从练功房挪回了自己房间。
“终于醒了。”
他一扭头就对上了木川旗随意的眼神,他坐在凳子上,两腿交叉,双手抱在胸前。
忘我怔住,脑子里乱得像浆糊,只觉得脑袋闷疼。
“方才是怎么了,怎会突然晕过去?”木川旗眯着眼睛看向忘我,分明看上去慵懒随性,实际上周遭散发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忘我陷入了回忆,紧锁的眉头和脸上痛苦的神情不再松动半分,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记得当时我脑中是一片黑暗,其余的……忘了。”
木川旗试图引导:“你再好好儿想想,有没有什么人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这样刺激你。”
忘我的暴躁已经渐渐消失,淡漠和冷静又从新写在他脸上,他想了一会儿:“有许多人追着我不放,然后脑袋受伤……我就晕过去了。”
木川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是前些日子里被拍卖场的人追捕的场景给你留下了太多记忆,你好生歇着,别去想那些事儿。”
忘我顺从的点点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闪而过的记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忘我都不肯多吐露半个字,今日好不容易借着晕过去的事多说了些话,木川旗打算再问他一些问题:“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过去?”
问题一出,忘我就同寻常一样缄默了,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实在让人看不透。
两人对峙半晌,最终木川旗还是不想强求他什么:“你不想说便不说罢,我不问了。”
忘我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嗯”的音节,略带几分感激看着木川旗。
“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