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翠香园里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纵使是白天也满是香烟缭绕,烟花情迷的地方,让沈沐音忍不住的四看。
长歌握住她的手,对于男人们来说的温柔乡在沈沐音眼里是触不及的危险。
“别紧张,这里虽然是个金窟,可我要带你见得人与这里关系不大。”
沈沐音反握回去,下颌轻收。不过是好奇使然,她头一遭紧张了些。
不时有两位姑娘挂着单薄的披帛划过俩人之间。好像自顾长歌出现过翠香园后,姑娘们对其余的女人就不再诧异。
翠香园二楼拐角的雅间,头牌姑娘柔云的闺房。
推开门,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鼻而来。房间干净秀丽,引入眼帘的中间是一方棋盘暗花纹的木桌,别致地桌脚雕成紫罗兰花的模样。房中四处有帷幔,金银两色丝线缠绕整个格局。
有微烟炊炊起来,沈沐音这才注意到中央的药炉,燃着不知什么炭火,熏了整个屋子的香。
招云摇着蒲扇,头也不抬的朝门口喊。
“你怎么才来,你和木川旗倒是溜得快。这位主子整日不消停,闹着要起身。我看他倒是挺健硕的,走没两步又开始摇摇晃晃。我左扶右搀的才……”
“招云太子金安。”
脆声声的女音入耳,一下子抬头,看见沈沐音招云吓得禁了声。
“这……沈小姐?”
长歌拉着沈沐音走过去,抬手就给了招云一下。
萧淮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头依然皱着,看气色好了不少。招云说他走路不稳应是那药的后劲,按时辰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你个大男人真磨叽,怎么,看见我们沈姑娘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点活也办不利索,我看他这不是躺的好好的。”
招云顺手丢了蒲扇,跑到顾长歌面前,看看沈沐音把顾长歌拽到一旁。
“你赶上好时候,偏你来的前一刻他还闹着要离开。说是有重任在身不敢耽误,我跟哄孩子似的给他喂了药这才睡下。”招云动动自己的胳膊,整日守在药炉前他都恨不得变成一味药投身进去。
“你还把人首辅之女给拐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啊,烟柳巷,风花雪月之地。人家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你以为跟你似的。”
招云的话让沈沐音“唰”地一下脸上泛起红晕,长歌狠狠把他推开,愤愤不平。
敢情他让自己跟着进来的时候就不把自己当女的看,长歌恶狠狠瞪着他。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以前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婆婆妈妈的,没有我你跟那些嫖客挤一间屋子去吧。”
长歌冲他做鬼脸,招云不乐意了插着腰指着她的鼻头。好歹自己也是个太子,到顾长歌这就成了免费的帮工。她图个善心,就把自己拖到坑里。
“唔……嗯?”床上的萧淮因为俩人的吵闹撑着眼皮坐起来,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只是感觉胳膊上的伤好了不少。
萧淮晃晃脑袋,眼前渐渐清晰,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啊!”沈沐音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发出惊愕,随即快速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沐音,你怎么在这儿?”
萧淮满脸惊喜,随即敲敲脑袋,朝着她傻乐,口里还不停碎碎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兄长,几日不见你府中也无人,原是受了伤,怎的连个信也不传给我。”沈沐音一句话已是泪人,两个人一哭一笑,看的长歌和招云一头雾水。
“二位看样子是旧相识啊。”还是招云先明白过来,沈沐音已经到了萧淮床前。
杏雨梨花惹人怜,萧淮熟练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嘴里说着不要紧的话。
“早知道兄长在此,我该早些过来的。萧哥哥,你一个人受得太多了。”
怎么一回事呢,长歌立在一旁倒是不知所措了。待他们俩叙旧煽情过后,从二人的说辞里一探了究竟。
……
首辅大人沈庆与萧淮父亲萧宇恒自先皇之时就交好,俩人年轻之时,萧宇恒为前任统帅,手握大楚三分之一的兵力,拥有偌大的权势。沈庆大人为人清廉,知晓变通,与萧宇恒相辅相成,是先皇时期的一对好兄弟。
那时楚国已经繁盛,只是仍有周边小国来犯。朝中势利小人看不惯二人,欲掩盖萧宇恒的英迹,编了个他领兵造反的罪名,萧宇恒带兵征战沙场之际遭奸人所害,虽胜了边疆却全军折损覆灭于远山之中。
那场毁灭性的斩杀,将数万英魂埋葬在远方,远在京城的沈庆得知消息想挽救之时收到的只是萧恒宇的一具尸骨。
萧家陷入绝境,独留萧淮母子,母亲被以通国叛敌余党的由头逼上三尺房梁,是沈庆从最后的希望里刨出浑身染血瘦弱的小萧淮。
自幼在沈府长大,与沈沐音两小无猜,胜似兄妹。俩人在四季变幻里成长,直到先皇逝世。
楚皇重审萧恒宇一案,破开真相,将萧家从骂名中颠覆,萧淮在沈庆的培养下也已长成俊郎男儿,有情有义,武艺超群。楚皇把属于萧淮的东西又还给了他,才有了现在的萧统领。
他与沈沐音的感情胜过任何亲兄妹,一边感激沈庆养育之恩,也因为这个身份一步步追逐成为大楚最威武的统领。
那天晚上萧淮在自己府内,冲出数十个黑衣蒙面行者。本可以轻松逃过,跳上屋顶的时候看见突然出现来给他送东西的沈沐音。暗中保护着,为挡住投向沈沐音的攻击,一时疏忽遭了毒剑,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