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声清亮,宛如清风明月,在徐徐落叶中缓缓流淌。长歌的眸子在微风中颤着微光,楚素就这么岁月静好的站在她面前,真实能触碰的他。
“朝中事忙完了可以脱身,伯母也正逐渐恢复,我让焕司把她接到了宁王府。只等你回去,长歌……”
楚素放下笛子,秋意加浓的昏暗傍晚,顾长歌的轮廓在夕阳里清晰透明。能轻轻看见她的侧颜娇眉,背着光长歌的眸子也仿佛塞了星星,明亮无比。
“我想你了。”
他对着长歌说着,声音轻缓柔和,涓涓细流般飘进长歌的耳朵。
她在笑,明眸皓齿的少女模样,钻进楚素的眼睛。她明媚俊秀,一身翠衣衬得身躯娇娥。
花落靠斜阳,俩人的影子在日光拖拽下紧紧相依偎。
无疑这是长歌近日来最开心的时候,楚素带着长途奔波的风尘仆仆明明白白地站在她眼前,依然是那个巍峨的男子。
她从怀中掏出楚素拖招云塞给自己的玉玦,笑着向楚素挥手:“礼物不错,怎么想着过来了,这儿离京城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脚程。”
他以什么由头来的呢,坐在书桌前瞥见那副长歌的画像。画里的她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清莹发亮。玲珑口鼻,微微发白的凝脂。微微垂下的刘海,细若乌黑,温柔含香。
那一刻,便什么也不顾了,远隔千里比不上一时情起。
这个娇弱的小女子,勾起了他千般万般的思念,化为一句“我想你了。”
现在就在她面前,恍惚间,如紫罗兰娇柔的长歌婉转清丽,脸上细小绒毛透光的安静,深深刻在眼里。
“喂,发什么呆呢。”
长歌不知什么时候摸索到他面前,距离甚近,摇着手唤醒他的思维。
“长歌,你又瘦了。”楚素拍开她的手,自己走到圆椅上坐下。
小丫头不情愿地瘪瘪嘴,拿着那块玉玦也跟着过去,嘴里嘟囔着:“您这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说我瘦。我看宁王殿下您也没好哪儿去,长途跋涉的,吃不好穿不好能不瘦嘛。”
他遥遥而来,身上沾着风霜的味道,明显一副疲惫的样子,该是怎么样的追赶。江南那么远他就这样出现,没有一点儿倦怠。
楚素忽地站起来,让毫无防备的长歌猛地撞进他的怀里,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包裹着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长歌木讷的站着,楚素轻轻用胳膊环绕住她瘦小的身躯,接受着来自怀抱里的暖意。楚素身材高耸却一点也不瘦弱,她倒像找到大树的小鸟一般,嗅着这丝安全。
“你干嘛。”长歌轻轻地靠着,鼻尖就这样贴近他,细声呢喃,却一点儿也不排斥他的动作。
许久楚素都不见说话,她略微抬头,迎上他立体的下巴,应是一路赶来来不及清理,上边有少许青色的胡茬。
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眸子里含着溪流般的柔情,轻柔抚上她的秀发,动作缓慢地拨动着她的发丝。然后停在她的后脑勺,手掌的温度慢慢钻进她的身体,让人无比安心。
楚素盯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带着笑把她紧紧搂住。
“你这丫头,听不得一句不好,关心你倒成责怪你了。”
“楚素……”长歌把手搂住他的后背,想紧紧抱住又松开些许。
“嗯?”楚素一直低眉浅笑着,感受到她的手臂勒住自己更加高兴,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所染上的困倦,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歌放松手轻推开他,退出一步仰头看着楚素。他还没开口,手渐离她身子,却没有完全放开。
他低着头,长歌先止住了他的疑虑。
“我知道咱俩感情好,缺我这么个知己,一时就来了。可是也得知道个分寸不是,行了,你来我就很高兴了。抱够了吧,这里的事我处理好了,又得劳累你刚来就得走了。”
她的话让楚素眉头一紧,站直身子退出她面前,脸上立刻挂着不满意的神情。
长歌只当他对自己让他离开的话不开心,也只得盯着他等他的反应。这王爷果然也是说变脸就变脸的身份。
楚素没说话,良久,日落幕垂,光照越来越淡。黄昏渐浓,夜色将近,他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微风中厚重起来。
眼神一直没离开她的眼睛,扶着她的肩膀一把将长歌身子扳正,楚素的凝重把自己吓了一跳。
“楚素……你,怎么了?”
“长歌,你别说话,听我说。”长歌在他的目光里畏畏缩缩,点点头。自己在心里盘踞了很久,这样的眼神她从来没在楚素脸上看见过。
“这几日秦伯母在宁王府逐渐康复,你不在的时候,她连话也很少说起。”听见是母亲的事,长歌下意识抖了一下,楚素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没事。“可秦伯母与我可是很有话题,洽谈有甚。”
楚素顺势把长歌搂紧进怀,下巴抵住她的额头,亲昵的让长歌略感别扭。
“这些时日你不在,我早已把伯母当作了娘亲,该怎么做都不会薄待,而伯母也对我欣赏有加,言语间更是将我如长子一样对待。长歌,我说这话,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长歌明显愣了一下,楚素从成年后就独自开府住在宫外。他的生母璇贵妃久病卧榻,在楚素八岁那年薨毙。这么多年楚素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征战边疆也好,经营揽簇楼也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以母亲的性格,入住宁王府后对楚素来说是难得的一种爱意。对这个上进的宁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