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汤阿武拿开王大伟的手,脱下他的衣服,卫生员迅速用纱带在他赤裸的上身一圈又一圈上缠上,然后叫道:“快把他抱到岗楼里去。”
邹毅抱起王大伟跟着卫生员冲进了岗楼,王小伟也冲了进去……
通讯员跑过来说:“团长,我装甲部队马上到达。”
汤阿武急促地:“通讯员,请求师长派直升飞机抢救王大伟。”
“是!”通讯员立即喊出了暗语。
李俊杰却对王坚说:“把那四名华侨的遗体抱过来。”
“是!”王坚带领战士将四名爱国华侨的遗体抱过来放在山坡上。
这时,战士们喊道:“团长,政委,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来了。”
汤阿武他们朝前望去,公路上一辆辆印着“八一军徽”的坦克和装甲车快速驶来,一些战士站在上面叫喊着挥手:“战友们,我们赶到了。”
“战友们,我们支援你们来了。”
长长的坦克和装甲车队伍开过来,大批的战士从装甲车里钻出来欢呼雀跃,油库四周山头上的一团战士们也欢呼起来……
一辆坦克在汤阿武的李俊杰跟前停下,一名指挥员钻出来跳下车兴奋地:“汤团长、李政委,你们一团真了不起,一声不响地穿插到敌后夺取了敌人的战略储备油库………”
汤阿武急促地:“别哆嗦了,战况如何?”
指挥员说:“我们是先头部队,奉命赶来支援你们,在五里外的岔路口正好遇上了向这里增援的敌人,我们一阵猛轰,战士们冲上去全解决了。”
李俊杰急忙地:“你那有医生吗?”
指挥员说:“有一个,医生,快过来。李政委,谁受伤了?”
李俊杰说:“一名优秀战士。”
通讯员在一旁喊道:“报告团长,师长回话,直升飞机已经起飞。”
汤阿武说:“知道了。快,快跟我来。”他拉着背着药箱跑来的医生冲进岗楼,见卫生员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王大伟打针,邹毅和王坚焦虑地守候在一旁,王小伟坐在床上抱着哥哥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边哭边呼喊:“大伟哥,大伟哥!”
卫生员焦急地:“团长,要尽快手术,还有,得马上输血。”
汤阿武冲医生说:“快看看,能不能手术?”
医生同卫生员轻声交谈和给王大伟检查后说:“团长,必须送到后方进行手术抢救,现在得赶紧给他输血,他的血型是、哎,他的衣服呢?”
“在这。”汤阿武赶紧递过手上的衣服,并从衣服胸前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王小伟急忙挽起衣袖,哭泣道:“抽我的,抽我的,他跟我的一样,ab型,快呀,快呀。”
医生看过王大伟衣服口袋内记载的血型,又翻过王小伟的衣服口袋看了一下说:“先抽400cc,快。”便和卫生员从药箱里拿出针管和大瓶药水……
汤阿武打开手上的纸条看着,他由惊异到激动,而又强忍着热泪闭上了眼睛……
医生把刚刚从王小伟血管里抽出的一大瓶鲜血让卫生员举着,迅速将针头扎入王大伟的血管,鲜血一滴一滴地输入到他的体内……
李俊杰跑进来问道:“团长,大伟的伤势怎么样?”
汤阿武睁开眼睛,含眼说:“直升飞机很快就要到了,希望他能挺住。政委,你把这封信向战士们宣读吧。”
李俊杰接过信看了一下,吃惊地:“怎么会是这样?”
团长坚定地:“立即宣读吧。”
李俊杰立即出去,登上坦克大声地:“同志们,我在这里向大家宣读一封信,也是一名共产党员请求组织处分的信,标题是:我最后的遗言!他是这么写的……
战士们都静静地站在四周听着……
李俊杰激情地:“战友:当我倒在你身边的时刻,当你看到我这封信时,请帮助我完成最后的遗愿,并转告各级首长,将王小伟同志安全地送回后方,因为他还只是一名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却为了承袭父辈为国而战的民族精神,在明知要走上战场的情况下,改大了自己的实际年龄,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青年战士的行列。”
“在即将奔赴战场的那一刻,我得知这一情况后本想立即向上级汇报,可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前,我在他的要求下发过誓,答应坚决保守秘密,这让我很为难,如果不让他上战场,他的心灵将永远承受逃兵的罪名,同时我也违背了对他许下的诺言,对他的人生,对他的信念会带来根本的动摇,我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让他向我保证,一旦我在战场上牺牲,他必须立即向首长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这样的话,我即没有违背诺言,他也不是逃兵。”
“可他的性格是绝不会自己走下战场的,我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承担起一个战友和哥哥的责任,尽一切可能保护好他,可战场上千变万化,我无法去想象最终的结果,但愿我留下的这封信能带来美好的结局,让这位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考验、提前承担起保家卫国、浴血奋战在沙场的纯真少年,回到祖国和母亲的怀抱,永远享受和平与幸福。”
“同时,我以一名共产党员的身份请求组织处分,我不仅违反了党的纪律,而且违背了军纪,是不能原谅的。亲爱的战友和弟弟小伟,再见!亲爱的战友们,再见!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为祖国战死沙场是我的光荣,再见!战士:王大伟,元月十六日写于战壕之中。”
郭副团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