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母亲让邹家全同曾孝长一起去大地主家交租谷,可他就是不去,跑到山上换回站岗的孝勇,自己呆在山上不下来了。
曾孝长和孝勇就挑着稻谷同永吉一起上了路,乡亲们也挑着稻谷赶往大地主家……
邹家全在山上检查了一遍四周的岗哨后,回来抱着儿子坐在门槛上逗乐,春儿生气地怪他不听姑妈的话,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以后儿子大了只会叫他哥哥,不会叫爹。他却说:“不杀大地主,我已经是忍气吞声了,还想让我给他送谷子,没门。”
母亲好笑地:“家全,你怎么老长不大,而是象小时候一样,遇上不痛快的事就只知道斗气。春儿,别理他,我们去地里摘菜。”
春儿就提着篮子同母亲一起去地里,邹家全抱着儿子自逗自乐。
这时,起风了,天空里乌云密布,母亲和春儿提着菜跑回来,抱过婴儿让邹家全赶紧去给曾孝长和孝勇去送斗笠,他这下没有犹豫了,抓起斗笠就要走时,曾孝长、孝勇、永吉已经挑着箩筐、笑着跑了回来。
孝勇冲着邹家全就吼:“家全哥,你真懒,让你送谷子也不去。”
邹家全笑道:“我在家里站岗不是一样嘛。”
曾孝长说:“我还不知道心里的小九九,是不想见到大地主,怪我不同意杀他。永吉,快给山上的人送斗笠去,别让大家淋雨。”
“是!”永吉赶紧放下箩筐,从邹家全手中拿过斗笠。
邹家全瞅见永吉下半身裤子湿淋淋的,便奇怪地:“永吉,雨还没下,你怎么就把裤子淋湿了,不会是把尿撒在身上了吧。”
永吉叫道:“家全哥,别乱说。都怪孝勇,怕被雨淋着,拚命往前跑,过小桥时却把我挤下了山沟,掉进了水里。算好,沟不深,不然非摔死不可,以前就有人不小心摔死在沟里。”他跑去山上送斗笠了……
山风越刮越大,紧接着电闪雷鸣,大暴雨顷刻间铺天盖地下了起来,大家赶紧进屋,母亲从春儿手中接过孙子紧紧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慰:“我的乖孙子,姑奶奶抱着你,你别怕啊。”
永吉搀扶着刘老爹跑进屋说:“哇,好大的雨哦,要是这么下,一个时辰就会山洪暴发。”
刘老爹说:“稻谷都已经收了,下再大的雨也不怕了。”
孝勇站在门前,盯着瓢泼大雨笑道:“这下有大地主好受了,准把他们淋个半死。”
邹家全急忙地:“怎么,大地主又出去逼租了。”
曾孝长说:“我们回来时,看到他带着家丁又出去了。”
邹家全问道:“他们是去了哪里?”
曾孝长说:“听家丁们说,他们应该是去前面二十里的小溪村。家全,我们去山上检查一下,别让水冲进了山洞。”
邹家全说:“哥,等等。刘爷爷,大地主去的小溪村,路上有没有木头桥?”
刘老爹说:“应该有。”
孝勇说:“我去小溪村那边山上打过猎,路上共有三座木头桥。”
邹家全急促地:“快走!”他拉着孝勇就冲了出去……
曾孝长一愣说:“永吉,快走!”他拉着永吉也冲了出去……
母亲叫道:“哎,怎么不戴斗笠。这个鬼家全,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孝长也跟着他疯。”
春儿说:“姑妈,家全哥是不是从小就是这样?”
刘老爹笑道:“家全从小就调皮,谁要是得罪了他,绝没有好日子过,他会抓些蛇呀、赖哈蟆呀,晚上悄悄地放进你家里,把孩子们吓得尖叫。要不是你姑妈护短,他的屁股早就被他爹打烂了。”
“哈哈!”春儿和母亲乐了。
山间石板道上,孝勇领着曾孝长、邹家全、永吉顶着暴雨飞奔而来,他跑上一座木头桥,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高兴地:“哥,家全哥,这就是这里最宽最深的木头桥。”
曾孝长和邹家全盯着桥下十几米深的山沟看了看,桥下水流飞泄,一块块突出的岩石立在沟底。两人又走到桥的两头看了一下,四根大木头简单地横架在五米来宽的山沟上。兄弟俩点了下头,曾孝长立即说:“孝勇,你去前面,永吉,你去后面,有人来就赶紧喊一声。”
“是!”孝勇和永吉分头跑到前面几十米的拐弯处盯着……
兄弟俩站在桥的两头,一起抱起一根木头试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孝勇回头压着喉咙喊道:“哥,快点,他们来了。”
兄弟俩赶紧抱起木头往一端移动,曾孝长这端的木头就只有一点点压在了桥座上,孝勇和永吉慌忙跑回来帮忙,四根大木头重新摆放好后,四人分别朝右侧的山上跑去,在山林里会合后,一齐趴在草丛中,透过树间的缝隙、紧紧地盯着石板道。
只见大地主举着一把破雨伞,领着几十名淋得象落汤鸡的家丁匆匆而来,他还边走边骂:“妈的,一群废物,出门连雨伞都不带,害得老子淋雨,回去再找你们算帐。”
家丁们哭丧着脸跟在大地主的身后,谁也不敢吱声。
曾孝长四人瞧着大地主一步一步走向木头桥,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地主迈上了桥,一步、两步、三步、四根大木头摇晃了一下,他“啊”地惊叫一声,连人带桥掉下了山沟,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剩下的就只有流水声了。
家丁们扑到桥边惊喊道:“桥垮了,老爷摔下去了,快下去救老爷。”
他们从山坡上边爬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