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变作了五人,苏问自那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被秦潼背在身上,相比于那把被他提在手中的巨剑来说,苏问那等纤细的身子根本不值一提。
一路上方云奇不时打量着周不言,与苏问那种半吊子不同,他对于周家的了解只怕赶得的晓生。
“你倒是不怕我们三个把苏问背着就跑了。”方云奇打趣道。
许是前不久才一同并肩作战的缘故,没在端起之前冷漠嘴脸的周不言只是将手中的刀敲的阵阵作响,冷声道:“杀你只用一刀,你若有自信只管跑。”
“呵呵,说笑了。”方云奇神色依旧虚浮,对方明明就有绝对的实力碾压通然名,却故意收敛,而后又拦下郭元生放对方逃走,再之前也是他悄然透露给苏问魔教的信息,若真是不想苏问乱蹚浑水,也只需他一人便可搅得整个幽山窟鸡犬不宁,说到底他真心想要的就是苏问闯进去。
“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大家此刻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如彼此认识认识如何。”方云奇再度开口说道。
周不言斜着眼睛看过来,先是点在背着苏问的秦潼身上,自言自语道:“西楚大持剑士,号称门神的巨剑秦潼,南唐有个守门的小将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堂堂南唐名将秦宗瑞落到他口中竟成了傍人篱壁的小将,虽然年轻,可也的武将榜上第五的人物,就连一直被视为南唐兵圣的韩治世也都被这后起之秀压在身下,不过这也是因为后者在第一次漓江之战惨败,才导致晚节不保。
“什么门神,不过是黄粱一梦,一梦醒来连西楚都亡了。”秦潼惨笑一声,目光伤然的看向郭元生,对方也是长叹了口气,手中的长槊不由攥紧。
“黄金龙驹骑中的百战将军,也沦落到给人做扈从的下场,可叹。”周不疑摇头说道,当年的西楚何其强大,尤其最后一任君主楚霸王,号称千年来最强帝王,王不过项给出的点评可谓点睛之笔,黄金龙驹骑更是天下骑甲,国土也是三国之中最为广阔富饶,兵强马壮却为何是三国之中最先灭亡的,有人说是因为西楚不仅没有吸取周朝的教训,反而更加放纵地方将领拥兵自重,这才步了周朝后尘一分为二,然而即使西楚分裂,楚霸王依旧占据一州,拥兵数十万精锐,可为何最终逃不过寒江自刎的下场,究竟是史书所言的项王刚愎自用,众叛亲离,还是说另有隐情,至少五十年前西楚诸多修士名家投身问道天必然是一伏笔。
“如果没有五十年前那场骗局,也许西楚早就一同九州了。”方云奇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
郭元生闭口不言往日的荣耀对他来说早已消散,如今他既不是西楚将军,也不是苏问的扈从,而是只为自己求活的芸芸众生。
“至于你,虽然手法生疏,可施展的却都是高阶符法,当年万法门出了一个盗取宗门神通符箓道的逆徒,后面也一直没有传出
过他身死的消息,这天底下也就只有问道天护得住你,所以你是自愿进去的。”周不言一语中的,对三人的身份了如指掌。
“果然是有备而来,我从来都没说是被苏承运骗进去的,彼此做个交易罢了。”方云奇捋了捋额前的秀发,还是那副极不正经的模样。
“南追星入京之时就已经被周家盯上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至于你们的顾虑,只要老老实实走完这一路,都不成问题。”周不言今天的话很多,因为他不想在后面的时候再去废话。
方云奇眉梢轻挑,嬉笑道:“那也可以帮我逃过万法门的追杀。”
周不言只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便继续朝前走去,万法门的历史可比一气宗还要悠久,一气宗之所以没落,五十年前的浩劫是一说,关键还是一气宗的一气道已经百年无人修至大成,而万法门十位道子各个都是道术巅峰的存在,镇宗神通符箓道更是问道榜十六位神通,以符箓之力通天地,转动五行而成的大手段,整个万法门在九州的威望仅次于当年的枯剑冢,便是连凌天宫都不敢怠慢。
而方云奇的大名至今还在万法门的诛杀名录首位,莫说是过了五十年,纵然是百年之久,只要一日不见尸首,都将是不死不休,北魏皇室可还没有这个本事也绝不会糊涂到为了一个外人去对抗如此一处庞然大物,似乎除了凌天宫的问道天和苏承运,天底下还真没有他立足之处了。
“不过我倒是能让你见你爹一面。”
“他还活着?他在哪?”神色翻天覆地变化的方云奇惊声问道。
“堂堂万法门的十道子之首,若是没有你这事,他现在应该是万法门的掌门人才是,如今身在何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落魄至极。”周不言点到即止,好似故意吊着对方。
“你们周家都喜欢把话只说一半,讨厌的紧。”
一道身影拦住五人去路,周不言蹙眉拔刀,目光阴鹜的扫向四周。
“别看了,没人跟着。”来人正是画地生,只不过此刻的画地生又非之前的画地生,而是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风韵犹存。
周不言拦下郭元生的长槊,收刀入鞘,沉声道:“人都到了吗?”
画地生缓步走近苏问,不顾秦潼两人的怒目而视,扫过昏睡中的苏问,像伸手时被方云奇一声冷哼阻止,抖了抖华丽的衣裳,端庄带笑道:“南唐有两大道行出面,自然都只得规规矩矩,北魏就可怜了,当年被李居承父子险些踏散了气,不少名门世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