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秦家过问温家的事情事实上有些逾越的,但很奇怪的是,温小墨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情绪,而是小心翼翼的握了握我的手,让我好好跟秦家老太爷交流。
温家也是世家,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用不输于秦家的底蕴来说,秦家在军与政方面都有所建树,而温家则是正经的书香世家,在政一途上有所涉猎,并不深,只是温家和秦家联姻后,温家的有些事情,竟然都会让秦家过问。
温小墨或许和秦悦有表兄妹的关系在,但她和秦牧秦老爷子却是完全没关系的,然而见到秦牧以后,温小墨却显得十分的尊敬和敬畏。
秦悦带着我们到了老院里,随后就把温小墨拉到一旁去聊天去了,我跟秦牧打招呼后,老人坐在椅子里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看着他哀伤的眼神,显得有些疑惑而忐忑!
“随便坐吧,喝茶?”老人摆了摆手,身体似乎看起来有些不适的叹道,“小墨这孩子早前就听说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我儿子跟我说的……”
“我见过秦叔一面!”
“按辈分,如果将来你跟小墨有缘分成亲的话,你该喊他一声姑父的,可是我也知道他去了南方,对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老人意兴阑珊的苦笑着叹道,“现在也好,他进去改过几年,等到出来的时候,你们见面或许就不尴尬了!”
我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小墨这孩子性子纯良,这点倒是像她小姑,沁芸那孩子是我看着过门的,这辈子都知书达理一心向善……可谁也不会知道,她平日里极重养生甚至向佛,却自己在心里郁结成疾,这些事情……都怪那个逆子!”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秦牧见我尴尬不语,不由得讪笑两声,坐起来朝我问道:“你会下棋吗?”
我摇了摇头,尴尬道:“不怎么会!”
“那就算了吧……”老人摆了摆手,看样子是原本打算和我下一局棋的。
我心里对此感到忐忑,倒不是因为畏惧这个老人,而是担心自己在言行举止上失礼了,毕竟是第一次见温小墨这边的亲人,如果失礼的话,对于温小墨来说是不尊重的。
“其实吧,小墨的事情不该我多嘴的,但小墨喜欢跟着沁芸,沁芸从二十岁就一直跟在秦家了,很多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别的我就不说了,我跟你事实上是真的不熟,而且对你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你在羊城做了一些事情,可是羊城对我来说也太远……”
“想对你说的就是,不要辜负小墨,这辈子不管你做什么事,都要对小墨坦诚一点,越是善良的孩子,她就越受不得别人的欺骗,有时候她自己知道了却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让别人以为她不知道,忍着忍着就忍出疾病来了……”
“小墨跟沁芸太像了,不过沁芸当年没得选,是大家撮合的,小墨却有得选,但还是选了你这样……一个并不那么稳定的人当对象,到今天这一步,我老人家也不敢做那种棒打鸳鸯拆散你们的事情,不过还是建议你,不要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十几年前,南方出了一个祁山海我是知道的,但远比这个还要更早的有个褚老头,其实事情跟他相差不多,都是心比天高,得罪了人而给自己身边的家人带来危险,自己深陷樊笼到七老八十不说,还把自己至亲的人给连累了。”
“例子太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够走到世界之巅那一步而不畏惧任何一个人的,你们年轻人所想的强大,好像就是觉得说,强大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秦牧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对的!强大的概念,其实就是你的能力越大的时候,自身的利益已经不重要了,你将要承载的是如山一般的责任,因为当你所拥有的金钱权势到了一定地步以后,你自己当初想要的东西都近在咫尺了,可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真等你走到那一步后,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所需要顾及的方方面面就会很多!”
“所以,年轻人要胸怀凌云之志,但始终不能忘了初心,你走得再高再远,如果忘记初心的话,就会得到因果报应的下场,不报应你,就会报应你身边的人!”
“我老了,越来越相信命运和因果,所以我老头子说的这些话,你听懂了也好没听懂也好,都看你自己能不能记住了。”
我表情复杂的盯着他,低头说我记住这些话了,一定会好好的想清楚自己未来的路的。
秦牧这才岔开沉重的话题和说教,转而聊到了羊城叶家,问起叶老去世的消息,其实他想过去参加叶老的葬礼的,不过最终还是不得成行,而叶晴歌其实见过秦牧,小时候跟着叶老去拜访秦家的。
说起这些,秦牧感慨道:“当年我跟叶老家伙还是战友呢,后来感情也好,聊得来,不过等到又过了十几年,我们的关系就慢慢的疏淡了,我在燕京他在羊城,而且后来的形势不断变化,我们很多人都顾及着不敢轻易联系,这么一来二去的,等到各自家庭都定下来,子女的事情到子孙的事情,渐渐的就发现压根就没有功夫去关心别人家里的事情了……人走到最后,终究是越来越孤单的!”
这句话,一直贯穿在我的脑海里。
人走到最后,终究是越来越孤单的么?
秦牧没有跟我聊很多的人生大道理,甚至连我跟温小墨的感情之事,他压根就没怎么过问,只是隐晦